转眼已到了五月,小满过后,荷叶田田。楚岳涵兀自在江边练剑,江越坐在草丛间吹奏着一支青玉笛,曲调清越缠绵,温柔明快,楚岳涵练剑之时,总不时将眼波流转向他,盈盈浅笑,煞是娇美动人。
三招练完楚岳涵即迫不及待跑上前来道:“师兄,这三招我都已经练的精熟了,你什么时候教我第四招?”
江越面上颇露异色,起身道:“第四招剑法与前三招,颇有些不同。你想学的话,要先学会点穴!”
楚岳涵拍手叫好,“我早就想学点穴,你快些教我啊!”
江越满面踌躇,瞧着她道:“此事,怕是要先问过师父,若他首肯,我便可以教你!”
楚岳涵依旧不解其意,撇撇嘴道:“爹爹整天忙他自己的事情,我要学他为什么不肯?”
江越迟疑片刻,缓缓道:“所谓点穴之术,是要碰到人周身穴位,教习之时难免会有肌肤之亲,所以若是男传女,除非是父女或者夫妇,连亲兄妹之间也是不便的。”
楚岳涵听得此言,不由得面色涨红,低低地“哦”了一声,良久才抬起头,笑着抓住江越的手臂道:“那你偷偷的教我,不告诉爹爹不就成了?”
江越听她完全搞错了重点,不由的大是头大,瞪了一会儿眼,抬手拍拍她的头。
傍晚二人携手回通玄院,走到门口,江越忽然回头朝后看,他分明听见自离开江边起,就好像一直有人跟在后面,吹奏他刚才吹的曲子。
楚岳涵瞧着他神色有异,摇了几下他的手方自醒悟。
当晚就寝时那曲声兀自响个不停,他几次下床查看都不曾发现异常,迷迷糊糊折腾了一夜,好在第二天就不曾再听见那声音,只是心神有些恍惚,被楚玄瞧出了些端倪。
师父询问,只得娓娓道来,语毕摇头道:“弟子猜不透,若是有人作怪,为何一直不见那人影?若说是弟子幻听,却又全然不像!”
楚玄眉目微动,拍着他的肩膀道:“世间奇异之事原本极多,既然猜不透暂且别去想它。”稍时又好似突然想起什么,问道:“子越,师父没记错的话你今年满二十四了是不是?”
江越点头,“月初已满二十四岁!”
楚玄神色微变,笑道:“这几个月你被涵儿那丫头缠着,连自己的生日也顾不得了。”
江越微笑,“涵儿学剑很快,眼下前三招都已经学的甚是精熟,弟子想请问师父,是否容我再教她第四招!”
此话说出来,本意已是求亲,楚岳涵虽然不懂得,楚玄心下自然明了。而江越虽是男儿,说此话却也不禁颇感羞惭,唯恐师父不准,那么自己对师妹的一番心思又将如何处?
“弟子知道师父是担心能破解涵儿命中凶劫之人尚未出现,其实那个人……”
楚玄打断他的话笑道:“我虽为父,儿女之事还是希望顺着涵儿的意。关于她命中的劫数,若那个人出现以后,涵儿并不爱他,我也是不会勉强她的。所以,若涵儿已经喜欢上你,这门亲事师父也乐见其成。只是,这些日子你怕要当心一些,毕竟窥天道之人,与寻常人不同,推算日子,也合该是这时候来……”
话音甫落,已听楚岳涵在门外脆生生喊了两声师兄,接着跳进门来,瞧见了父亲,即伸舌头扮了个鬼脸。
楚玄摇头道:“这些日子你把你师兄烦的可不轻,见到爹爹正与他说话也这样闯进来!”
楚岳涵撇撇嘴,扯着江越手臂道:“我要师兄去陪我练剑嘛!谁让你整天都没时间教我,我只好烦着师兄了!”说着嘻嘻一笑。
江越刚得师父许婚,满心欢喜,拍一下她的头,柔声道:“我和师父说完话就去,你先在外面等一会儿。”
楚岳涵放开他的手臂,娇娇地道一声,“好吧!”又转身左摇右摆地跳出去。
楚玄见她真走远,才对江越谆谆叮嘱道:“青莲雨露,十年朝夕,你已弃它,它却未必会放过你呀!”
江越霍然心惊,只觉师父话中的意思他恍似明了,可是又恍似无论如何也想不起来。虽如此,却又脱口而出,“无论如何,我心里只有涵儿一人!”语毕又是一惊,此事与涵儿又有什么关联,为何自己此刻脑中想的会是她?
当日天色颇有些阴沉,乌云低压,江风阵阵,倒是很凉爽。
江越将人身各处要穴细细与楚岳涵说了一遍,待要去碰她的身,一一指出却又甚是犹疑,想了片刻握了她的手令她来认自己的穴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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