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一直隐忍不言,风惜惜甚觉有趣,笑问道:“司幽,你因何回来?”
她果然不肯轻易相信,素来淡漠生死的司幽大护法会轻易臣服于她。
每个月的月末,风惜惜的灵力都会降到最低点,所以她一定会选在月末之前动手。
司幽遥望着天上一轮冷浸浸的下弦月,叹息道:“今晚是个好日子!”
洞外忽传来了争执声,原来是司浓要闯进来,被司荷所阻,不过她最后还是闯进来。
“司幽师兄,你要与掌门人双修,我不敢拦着,可是我们呢?”
“没有我们——”司幽低眉沉思一阵,从她身边走过,竟然去抓住了司荷的手,“其实我爱的人一直都是司荷,为了让她当上祭司,我不得不这么做!”
面对如斯真相,备受打击的司浓只字未言,失魂落魄走出去。
司荷心下不忍,也跟了出去。
身后风惜惜冷笑,“你究竟在玩儿什么把戏?”
然而她很快就知道了,司浓向司荷大打出手,俨然一副不死不休的架势,而别的弟子也分为两派,纷纷加入战斗,一时之间整个巫山门混乱不堪。
“掌门人,现在我们两个也终于成为对手了!”
轰的一声,洞中碎石飞裂,两人齐齐飞出去。
碧峰之间灵力互撞,风惜惜居高临下,站在苍竹林间,苍梧泪笛曲调悲凉,宛如天雨疾下。
万丈雨幕之下,司幽一动不动,射出一枚金铃轻轻击中翠竹干,翠竹摇曳,牵动别的竹子,也开始迎风摇摆。
金铃在林中回环敲击,速度也越来越快,宛若乐曲,越来越疾,也越来越高昂。
苍竹林疯狂摇动,碧翠灵力与苍梧泪笛的朱红灵力交相冲撞。
一声巨响,风惜惜被抛上半空,怨毒的眼神冷冷瞪着司幽,双臂一张,凌空又轻轻翻了下来。
翠竹幽咽,夜露簌簌落了一地。
风惜惜袖中寒光陡现,佩剑“云魄”已然出鞘。
司幽的软剑亦握在手中,剑名“月华”,光泽璀璨,皎然夺目。
两相对峙,长风鼓荡,翠叶乱飞。
风惜惜霍然抢攻上前,二人对了几招,皆踏着翠竹跃上半空,云魄怒啸,一记“乱云斩”直劈下来。司幽月华剑缓缓刺出,施展“灵雨诀”,剑光恍似一道翻涌不息的天河之水,将云魄剑的惊天霸气拦截下来。
斗了将近一个时辰,乱云斩颓势已显,风惜惜低头,臂上的衣袖已破裂,筋骨寸断,一条血线正自蜿蜒而下。
司幽蹙眉,霍然发力,月华宝剑脱手,将风惜惜刺个对穿,断线风筝似的向后飞出许远。
跌落山涧之前,云破剑最后一划,一股灵力直撞司幽胸口,将他自山巅击落下来,落入山泽之中。
在一侧观战的沈宿昔追着他的身影跳入大泽,过了许久将他从水里捞上来,用力按着他的胸口。
“你说过要送我下巫山的,不可以就这样死了——”
他呼吸仍在,只是迟迟未醒。
沈宿昔背起他,自楚王陵而入,走过长满蘼芜的荒径,回到巫山之心。
天似乎快要亮了,月牙白的凄凄惨惨。
沈宿昔用灵力将衣衫蒸干,正在考虑要不要燃火,却发现司幽的衣衫早已干了,而且体温高的可怕。
她的手在他额头上一放,吓的又收回来。
司幽睁开眼,目光竟似有些迷离。
“你……你还好么?我去取点水过来,你等着!”
以为他必定是高烧所致,她回来的很快。
司幽已经坐起来,没有接她递来的水,而是突然将她拉入怀中,摸着她的脸,一阵狂乱的深吻。
“啪”一声,盛水的竹筒跌落在地,沈宿昔的手无力垂下,只觉自己全身半点力气也没有,恍似掉入了一片沼泽,挣脱不开,反而越陷越深。
他的手抚过她脖颈,将她的衣衫也解开。
沈宿昔霍然睁开眼,手却被他紧紧抓住,整个人躺在石床上,他的双膝分开贴在她腰畔。
“你怎么了?”
纵然举止异常,眼神瞧起来却无半分凶悍之色。
“情蛊!”
他的声音有些沙哑,自十五岁被逼吞下情蛊,这么多年从未发作过,原以为这一生都不会发作。
“会怎么样?会不会……”
沈宿昔羽睫颤动,任他又吻下来,解褪她的衣衫,灼热的手掌在她肌肤上寸寸抚过。
这样纠缠了很久,他才起身将自己的衣衫脱下。沈宿昔想推开他,双手却自他的胸膛抚上双肩,抱住脖颈。
他俯下身,闭上那双漆黑清澈的眸子,吻着她的脸颊,手落在她膝弯,将她的双腿曲起来,缠在自己腰间。
她的额上沁出一层汗,脑中也稀里糊涂,直到他带来的那一阵刺痛将她唤醒。
突然溢出唇边的痛呼声,又被他蜜糖般的吻融化在唇齿间。
让她沉溺,让她着迷,让她仿似酩酊大醉。
不知是否会相爱,也不知是否能够在一起,然而却无法抗拒。
天亮了,她兀自沉睡,迷迷糊糊说着梦话,身体灼热,竟似发了高烧。
记得司幽将她抱去了灵池,沐浴过之后高烧仍未退,直到三天后才完全清醒。
稍时,见司幽走进来,鬼使神差地开口道:“我不知道这样会发烧!”
司幽:“……”想了许久依旧无言以对,只得将竹筒递过去,“喝点水吧!”
“喝水——”沈宿昔吓的一哆嗦,之前就是因为让他喝水,结果被他拉进怀里吻的七荤八素。
接过竹筒,脸颊一阵火烫,索性转过头去背对着他缓缓道:“其实我不是那种,发生过什么就一定要纠缠不休的女人。”
“……”
也不知她这算是哪一门本事,总是让他说不出话。
索性不说话,双臂将她轻轻抱住,叹息道:“我从不知道在自己身上会发生,也从来没有过任何奢望,可如今我是多么的希望,能够生生世世与你纠缠不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