袭来——
他伸手按住想要抬头的妻子,环住她的脑袋护在自己胸前。
苦无在良介眼前半厘米的地方忽然停下,就这么诡异地悬浮在半空中。半晌,良介才回过神来,心有余悸地瘫倒在地,魂飞魄散般气喘吁吁。
“抱歉抱歉……”
亮太郎让属下收回绑着查克拉丝线的苦无,连声道歉:
“因为害怕你们是忍者冒名顶替的,才出此下策……不过看来是我多虑了……我会补偿你们这次所受的惊吓,若是有我力所能及之事,有什么需要尽管提!”
海老名亮太郎道歉后便让属下带领夫妻二人来到一个只能从外面反锁的铁门面前——这里便是他们暂住的房间。看来,就算证明了自己不是忍者,依旧无法打消“虹”的疑虑。不过这间屋子已经提前整理过,对于“囚犯”而言已经是非常人道的待遇。
“还不错嘛!”
柚树感知了一遍周围,确认无人监听后,拍拍新换的床单感叹道,“那个叫海老名亮太郎的男人虽然长的凶神恶煞,但也不是心狠手辣之人。”
“刚才被吓的屁滚尿流的蠢货是谁?”
“那是演技啊!演技!那种程度的表现都可以获得奥斯卡提名了!”
宇智波斑才不管“奥斯卡”是何许人也,他不满地抱胸道:“你到底哪来的自信拦我?要是他真起杀心,你的脑袋早就被戳烂了!”
——刚刚丈夫把妻子护在胸口的感人举动实则是柚树想不动声色地挡住斑呼呼旋转的写轮眼,暗示他不要出手反击。
“我对自己感知善恶的能力多少还有些自信——这可是我上辈子的保命技能!”
“自信到被人背后捅刀?”
“……有各种各样的原因嘛……”
虽然这个压箱底的保命技能在“正义的伙伴”面前马失前蹄……
——不过那家伙扭曲的正义大概把这场谋杀当做自己最大的善意来执行,所以才导致柚树没能提早察觉出异样……
“至少我有六成的把握——他们是为了测试我们的反应才会突然攻击——要是那时候没绷住,我们就会彻底露馅。”
“……六成的把握?!”
宇智波斑的表情倒是真的绷不住了——
“我以为你至少会说九成……千手家嗜赌的毛病真是害人不浅!”
“别一棍子打死一船人啊!”
柚树义正言辞道,“我和千手柱间可是有本质上的区别——我不想工作的时候可是能靠小钢珠挣够一个月的生活费!”
“……”
——虽然不知道小钢珠是什么,不过直觉告诉斑这不该是个成年人可以自豪地拿出手炫耀的东西。
话题一起,柚树就忍不住开始吹嘘自己赌徒生涯的丰功伟绩,斑又气又好笑地听柚树添油加醋地大谈“当年之勇”——闲极无聊,斑也难得有了耐心听别人絮絮叨叨地乱跑火车。
“……你们那个地方听起来比这里有趣多了。”
——虽然距离他理想中的世界还差很远,甚至有些国度和这个战乱的忍者世界半斤八两……但至少所谓“和平”的覆盖面更加广阔。
“每个世界都有各自难念的经,”
柚树耸肩道,“历史的本质是个循环的圈,这个世界不过慢了一步,它的发展轨迹早晚会和那个世界的历史重合上,不过——相比之下我还是更喜欢这里。”
“为什么?相对而言还是你原本的世界更为和平,生活方式也更为丰富吧……”
“再美好的世界若是格格不入又有什么意义……啊,别误会,我也深爱着那个地方。只是我所处的那个时代已经不再需要一把锋利过头的刀——比起博物馆的玻璃柜,还是能挥发自己余温的这个世界更适合自己——”
柚树从椅子上跳起来,双眼闪着明亮的光,张开双臂自豪道:
“——说不定我也能成为平定乱世的一代英豪!”
“就凭你?”
“嗯,就凭我——作为你的学生。”
“哼。讨巧卖乖。”
原本漫长无趣的等待时间,不经意间过的飞快。那个让他们苦等多时的男人在闲聊意犹未尽之时出现在门外——这也让谈得兴起不得不终止话题的两人不免有些遗憾。
亮太郎打量着局促不安的良介和躲在良介身后低头不语的妻子,尽可能让自己的声音和蔼一些:
“我听监视边境的同伴说,今早确实有对夫妇从火之国的方向赶来,没多久就被砣磨那伙人给带走了——不过这也只能证明你们今早才到雨之国,并不能证明你们和砣磨没有别的交情。我已经派了部下查证文书真伪,想必再过不久就会出结果,现在只能委屈你们再等等了。”
那个名叫良介的商人唯唯诺诺连声应“是”,似乎被亮太郎随身携带的肃杀气场吓的束手束脚。
这个做丈夫的虽然窝囊,却还惦记着自己的妻子,纵使哆哆嗦嗦地站着,也尽可能地挡在妻子面前,替她遮住旁人审视的目光。
想到刚刚这个男人也是不顾一切地护着自己的妻子,这一系列举动博得了亮太郎极高的好感。就在他打算挥手示意他们不必拘谨,可以坐下慢慢等候之时,门口传来了咚咚咚的敲门声。
而这时——良介的妻子突然表情痛苦地抽搐起来,男人吃惊地侧身,不知所措地抱住顺势倒在自己怀中的妻子——
“怎么了?!”
在场所有人的目光都不自觉地被妻子的举动吸引过去——女人痛苦茫然地睁大双眼,似乎因为疼痛,眼球呈现出一种不自然的殷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