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扉、扉间大人……”
“收起你们那愚蠢的视线!”扉间恨不得把那群面露同情的白痴统统辞退,他伸出拇指,比向门后,“哇哇乱叫的人在那边!”
众人顺着扉间的指尖望去,只见一双堪比女人的纤细手指搭在门边,白皙的指尖很漂亮,黑色的护腕紧贴肌肤一直延伸到手肘之上,裸|露在外的胳膊虽有常年训练的肌肉,但一点都不过分。从手臂细长的比例来看,那个人的骨架不大,身高应该在一米六五上下,再加上瑟瑟发抖的指尖散发出的独特气韵,此人恐怕——
女……女人?!!
人们震惊地打量村子两位鼎鼎有名的“女性绝缘体”,一种诡异的猜测爬上心头……
“虽然不知道你们在想什么,不过……”扉间叹了一口气,“西村!”
“啊……是!”被点名的忍者从人群中挤到扉间面前,乖乖立正站好。
“把联系水之国的专用忍鹰取来!”
“是!”西村条件反射地弯腰点头,末了“嗯?”的一声,抬头道,“‘专用’……是指鬼灯一族的那只忍鹰?”
“嗯,鬼灯重瑛扔来的那只。”
鬼灯重瑛……鬼灯……女人……
一个熟悉的名字在众人的脑海中划过,他们再次打量缩在门后迟迟不肯露面的“女人”——白皙纤细的手指?嗯,但不可忽略被重物磨砺出的老茧;肌肉不轻不重刚刚好?确实如此,但细看便知,比起女人柔和的曲线,这个人单纯瘦的只剩肌肉!肖似女人的身形?话虽如此,但这世上也有骨架偏小的男人。
在人们还在脑内风暴的时候,宇智波斑不知何时摸到了门口,一脚把大家心心念念的“女人”踹了出来。
……
——卧槽!这个胡子和头发卷在一起的糙汉是谁?!!
那个胡子拉渣的男人抱头尖叫,像个受辱的黄花大闺女缩成一团,用屁股一路挪到扉间的脚边,猛地扑上去,拽住他的领子,翘起来的胡须几乎顶到了扉间的鼻子,男人慌乱道:“我错了!我不该自己跑出去!瞒着大哥是我不对!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黑漆漆的妖怪要烧死我!!我不想被烧死!!我要回家!!!三白眼的混蛋——!!”
“别嚷了!!”扉间用手挡住脸,偏头躲过对方的口水轰炸,青筋暴起道,“再吵我就把你关在‘黑漆漆的老妖怪’家里!!”
“……你居然有脸擅自加一个‘老’字?”宇智波斑挑眉道。
“是你自己太敏感听错了!”
扉间坦然接下宇智波斑翻的白眼,抬手击中“烦人精”的手腕,趁对方脱力,挣出钳制,反剪双手将秋乃制于地面,回头对围观群众道:“太挤了,你们先出去!”
这间办公室虽小,但还不至于碍手碍脚到出言赶人的地步,众人不知扉间的意图,但还是乖巧地退了出去。房间里再次剩下原先的三人——一个哭的稀里哗啦,快把自己哭成了一滩水;一个强势围观,津津有味地抱臂看戏;一个焦头烂额,感叹人品翻到了阴沟里!
“别哭了……算我怕了你,”面对来势汹涌的哭泣声,扉间想凶也吼不起来,只得放轻声音道,“说吧,你是怎么被‘黑漆漆的恶毒妖怪’抓住的?”
“你这人添油加醋的毛病我看是一辈子都改不好!”
“是吗?我可比你务实的多。”
扉间把哭哭啼啼的可怜小子拎到椅子上,顺手把柱间的倒霉盆栽抛到地面,想了想,又把盆栽拾起来,塞到对方的手里,道:“说起来……你是怎么把自己弄成这幅模样?”
尽管不愿承认,但鬼灯秋乃确实是扉间认识十年以上的冤家。在双方都还是十来岁的年纪,扉间就亲手整治过这个把委托人当猴耍的熊孩子。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那次出手教训让疯子记恨上了自己,鬼灯秋乃这些年隔三差五地跑来惹怒他,而且手段一次比一次来的夸张!
“被那个人打的……”秋乃止住了哭泣,委屈地接过盆栽,有一下没一下地揪着枝条。
这他倒真没看出来……
扉间咳嗽两声:“我指的是你现在的打扮……不过留了胡子也好,至少不用看到那张糟心的脸。”
“哈?你说什么?!”秋乃猛地跳起来,在扉间感慨此人又要发疯的时候,疯子忽然伸手摸向身后,半路硬生生停住,反手掏出苦无,脸忽的化作一团水——他用极快的刀法切下几段水,苦无重新回到忍具包的时候,他的脸又恢复了原状。
“……”
出现在视野中的是张清秀的脸,说不上美的惊天动地,但骗的好色之徒团团转的资本还是绰绰有余。这张脸配上一个疯子,不得不说是暴殄天物。就连不注意外貌的扉间见着他,都有种“好物糟蹋”的心塞感。
“既然你恶心我那张脸就早说嘛!”秋乃似乎忘了自己一秒前的凄惨模样,嘚瑟道,“这样我们就扯平了!你恶心它,我也恶心它,那它就可以一口气恶心我们两个——嗯……嗯?怎么好像更恶心了?”
鬼灯秋乃面色苦恼地低着头,似乎理不清其中的逻辑关系。
——扉间有史以来第一次深切后悔自己的多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