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机有充电吗?”明瑞没好气,“你一个资深土豪跟我计较一顿饭做什么。”
“吃自己的跟吃大户完全不一样,”他闭着眼睛深嗅,沉醉地接着说,“滋味就是与众不同,特别是有你的脸色佐饭。”
“我觉得我们可以考虑喝粥吧,配菜是咸菜萝卜干。”
“好啊!”彬蔚眼前一亮,“就是上次吃的那种萝卜干,爽口带劲,我能顺带打包回家吗?”
“土豪,你清醒一下,那只是萝卜干,不值钱的!”
“值钱的我吃腻了,现在就好这点小菜!”
“……”
另一边,池晖躺被窝里半天也没等到明瑞回来,究竟是谁在找?明瑞的性格他不说全盘了解,可是有一点,他不爱和不熟悉的人说话,一般也就恭敬疏离地用“嗯”、“哦”、“还好”、“没事”敷衍过去,时间长了,人人都说考古系有个叫做王明瑞的新生特别孤高傲。
又等了一会,还是没有回来,他按捺不住好奇心,直接卷着被子小碎步挪着出去,蹦跳着下楼梯。
然后明瑞和彬蔚谈笑风生的画面跟一把刀一样猛地戳进眼帘。
他觉得自己一下子变得不开心,就跟外边脸盆盛着的水,水面微微荡漾着,瞬间脸盆被人掀翻了,半滴水不留,于是什么汹涌都不存在,他现在就是这样,心里空落落的,脑子里被掏空一样什么想法都没有,但是就是觉得心塞不高兴。
“你们在干嘛!”池晖语气里带出不满,话一出口下意识就觉得糟糕了,亡羊补牢地添上,“我等你半天了!还以为出什么事了。”
“哪里来这么多麻烦事。”
“哟,池大帅哥好久不见啊!”
两人同时回道。
……这么齐心?这叫什么掩耳盗铃还是做贼心虚还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啊呸,胡思乱想什么呢!
“他过来说事的,”明瑞说。
“那说完了?”
“说完了。”
池晖满意地点点头,对彬蔚说,“说完了趁早回去吧,天气不好不安全,就不留你吃饭过夜了。”
彬蔚惊讶万分,“我这是被扫地出门了?不对啊,池晖,你画风调错了吧?清缓存了吗?”
“没啊,你怎么这么说,再晚点天太冷,路上不安全,而且这片地方还没恢复用电呢,”池晖一脸我为你着想,“最重要是冷饭冷菜,床铺冰冷,我真不好意思留你。”
“你们这是怎么煎熬度日的?要不去我家住几天?”
“不用了。”明瑞想也不想就拒绝。
池晖也是,“也不是冷死人的程度,挤挤就行。”
“挤挤?”彬蔚重复,“这段时间你们住一块?”
“这很奇怪吗?”
不奇怪……才怪,不是说池晖洁癖到惨绝人寰吗,跟明瑞一起睡就不犯洁癖了?
转头看明瑞,这家伙只要有池晖在就更加懒开口说话。
“行了,那我先回去,真有什么事就来找我,真哥们不吝啬雪中送炭。”
第二天,彬蔚就让他家机器人堂而皇之地送一大包灭蚁药,而且还是强效的。
明瑞请了假在家,和池晖绕着围墙撒灭蚁粉,接着在院子外围也绕一圈。
其他地方没有亲眼目睹,但是夹子弯这里日渐众多的住户全部轰轰烈烈地展开灭蚂蚁的大战,还真的找到一些蚂蚁窝,提前整窝铲除。
这一过程虽然也有人被咬伤,创口冒脓肿起来,咬到脚人脚面都肿的一瘸一拐,不过不影响这些人眉飞色舞地讲述灭蚁大战的战绩,就好像他们成功撂倒端枪的劫匪救出人质一样值得光荣,毕竟这些蚂蚁曾经腐蚀了管道造成爆炸。
这场爆炸牵出来的蚂蚁没有来的及称霸大学城,就因为行差步错遭到围剿,陆陆续续地雪融化,融化的水渗进泥土,将它们从温暖的巢穴里逼出来,然后死在灭蚁药上。
雪融化了,春天悄无声息地回来,在天气还没有暖到温暖怡人的时候,围绕着大学城的绿林仿佛一夜之间被风吹绿了树梢。
这个断水断电甚至一度断了天然气的冬天最终还是踩着人们存活下去的底线熬过去。
经过政府抢修,恢复水电没多久,京大考古系学生协助挖掘秦皇陵墓的正式通文下达学校。
人这种生物总是健忘的,除了在这个冬天里痛失亲人的家属还在沉湎悲伤,更多的人被这则消息惊吓到,然后以热切到堪比油锅的热度投入遐想和热论。
一时间,秦皇墓有什么重重机关,里面埋葬了什么奇珍异宝的陪葬品,是不是真的用水银做江河湖海,明珠做日月星辰……之类的话题取代所有的八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