炽“辞演”的事被乔乔瞒的密不透风,张炽见了乔乔,第一句话就是问:“长宁呢?他在不在剧组?”
乔乔嗫嚅两句:“他昨天刚离开。”
张炽心里一喜:“你打电话给他。”
洛长宁总不至于把所有人都拉黑名单。
乔乔便打,刚拨出去就被张炽抢过手机开了免提,然后他们二人就清清楚楚的听见那边女音机械“您所拨打的号码是空号”。
乔乔把手机抢回来,看着张炽,又道:“洛长宁昨天来,辞了监制,他说他要出国,家里有一部分产业发展到了国外,他这两年都不回来了。”
张炽不出声,两眼发愣,乔乔看他脸上白的没有血色,全身上下也乱糟糟皱巴巴的,很可怜,但想想,狠狠心又对张炽说:“洛长宁走了,你可以回来继续演戏了吗?”
张炽迷茫的看着她,乔乔便对他说了“他辞演”一事,张炽看看乔乔,却不回答不解释,人转身就走。乔乔想追,可看着他的背影失魂落魄,失魂落魄的简直吓人,于是加快脚步更想追上,却被宁哲拽住了。
宁哲小声对她说:“张炽失恋了吧这是?你不懂,这时候人都是需要自己一个人呆着的。”
乔乔没谈过恋爱,将信将疑的听了宁哲的话,没有再追。
张炽出了剧组,又坐上了出租车,然后打电话,他的助理,星辉ceo,以自己董事长儿子的身份压人,让他们去打听洛长宁去哪了。
然后给洛长宁助理打电话,助理到是回答的和乔乔一致,没有瞒他,说今天早上的飞机,洛长宁飞美国纽约了,并且纽约那边也待不了几天,没个两天就要再飞欧洲那边。
张炽想他也去美国吧,助理和ceo的电话也回过来,好打听的很,洛长宁去美国了,时间比助理说的还清楚,早上七点的航班,没误点,准时的飞走了。
张炽一脸惘然,好巧啊,他也是早上七点的高铁,也没有误点。
早七点,他从g省出发去找他。早七点,他从s市坐了飞机离开他。
这么巧,说不是故意,他都不信。
出租车司机还在开,从科技发展区到市中心的洛氏传媒还需要点时间,张炽已经低着头,心中没了希望,没了希望也要哆哆嗦嗦的拿出手机想去订机票,要追到美国纽约。
可又想,纽约也不大,不大也有百万人,但美国很大,欧洲也很大……大到一个人有心要消失,你就真的再也找不到这个人了。
手机亮了屏,手机的主人一个错点,没进订机票的app,进了微信,进去了才发现微信不在后台,怪不得这两天这么安静。一进去过了三四秒,消息全涌了过来,剧组的,助理的,其他人的,还有显示时间,今天早上六点……洛长宁的。
张炽立刻愣住,愣了下就掏出耳机插上。
一共九段话,点开第一段话,先是沉默了一会儿,好像说话的那个人也不知道自己要说什么,这样沉默的只听到呼吸声,听得他心碎了一地。
“……小炽。”
第一段话终于来了声音,张炽心脏砰砰的跳,这一声过去,又是顿了几秒,第一段话到了结尾,又是一声小炽,叹息一样破碎的声音。
第二段话不用点,第一段结束自动播放出来第二段,还是先沉默了几秒,男人终于说出了成段的话。
“……小炽,当你听到这段话的时候,我正在去机场的路上,当你听到的时候,也许你还在睡觉?也许已经醒来开始晨跑或者在吃早饭?也许你已经去港城老宅找我?也许……你已经知道我欺骗了你。”
“对不起,我欺骗了你……伯伯那天与我的谈话,到最后也没有松了嘴巴,我说他不管我们了,是骗你的……伯伯说了很多,他年轻时的事,你的事,我听了很多,最后我想到了我的母亲。”
“我对你说父母始终斗不过孩子。可这句话太自私了,如果我的母亲还能重回人世,我愿用一切换回她的生命。我们做子女的,年轻时不明白,往往只有长大了才明白父母的不易,可往往也总是容易在‘后悔不已’与‘再不可追’时才明白。”
“伯伯真的不容易,他说得对,他养了你二十年,他奋斗了半生是希望自己的孩子一生安稳开心,而不是走上一条在世人谩骂下的不归路。我来找你之前,总觉伯伯自私,现在想想我又何从不自私,有何颜面去这样想伯伯。”
“他养你二十年,生恩养恩俱全,我们为人子女已是一生不得已回报。我不愿你像我一般,等母亲逝去才悔不当初,空剩为时已晚四字,只余一句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
“小炽……你我初见至今整整四个月了,世间情侣恋人多是相识于深爱,结束于怨憎,我与你却恰好相反。未从遇你之前,因莫须有的谣言,我对你感官奇差,初遇更是觉得此人‘装模作样’‘人品堪忧’,竟未知最后深爱至此……这样想想也是不错,我们并未因互相怨憎结束感情,结束在了相爱之时……想一想,我这一生都是在爱你。”
“小炽……我永远爱你……”
“小炽……再见。”
司机停了车,到了洛氏传媒门口,回头对张炽说:“小伙子,到地方啦。”
张炽茫然的递过去一张一百,不等司机找钱拉开车门就走,洛氏传媒整座写字楼都黑了,他看了眼就低头快步离去了,司机找了零钱一抬头,他人已经消失在夜色中。
张炽闷着头在路上走,从市中心走回了自己在s市的公寓,到了自己单元门口。
一姑娘牵着狗出来,他闷着头没注意,撞了这姑娘一下,撞过了还直直的往前走,被姑娘一怒之下拽住了胳膊,他才反应过来。回了下头却说不出来话,嗓子像是灌了铅,他变成了一个哑巴。
姑娘却看见他的脸,就一脸惊诧的赶紧松了手,他以为姑娘是认出了他,但也咧不出笑,也说不出话,甚至连看都不再看这个姑娘,又是低着头脚步不停的进了单元门。
坐上了电梯,电梯四面墙壁是光华锃亮的金属壁,他抬了下头,自己也愣住,明白那姑娘为什么一脸惊讶了。
光滑的墙壁上,映出一张满脸眼泪的人,他的眼睛中,泪水还在不停地往外落着。
他摸摸衣领,原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