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当封慕云紧赶慢赶赶到施浪诏的时候,顾一正被施浪诏的首领奉为座上宾,好酒好菜的供着。
顾一看到封慕云来,无视她黑得跟碳一样的脸色,笑道:“哇,封将军来得真快,来坐坐坐,喝茶喝茶。”一副主人家的姿态,真正的主人家却在旁边陪笑。
有外人在,封慕云也不好不给她面子,于是干脆不理她。转身对着施浪诏的首领拱了拱手,没好气的道:“见过东首领。”
施浪诏的首领名叫东林,是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头子,头发已经花白,但精神还算不错。此时见封慕云的脸色并不好,还以为自己哪里怠慢了她,更是显得诚惶诚恐。
封慕云尽管心情不好,但见一个老人家对着自己鞠躬哈腰的也难免心软,心一软态度就变好了。倒是一旁的顾一丝毫不在意,二郎腿一翘着,悠哉游哉的喝着茶。东林身后立着一个十几岁的妙龄少女,一双眸子怒视着顾一,但顾一却恍然未觉。
“既然你来了,那咱们就开饭吧,等这么久,我也饿了。”顾一吧唧吧唧嘴。
东林立即配合的说道:“落儿啊,你去瞧瞧,让厨子们上菜。”
那怒视着顾一的少女立即应了一声,跺了跺脚,不情不愿的出去了。
封慕云此时已经在顾一身边坐下,她特别好奇顾一是怎么让这堂堂施浪诏的首领做到这份上的。碰了碰顾一的手肘,轻声道:“这怎么回事啊?”
顾一道:“什么怎么回事?你是说那少女?她是东林的女儿,叫林落,怎么样,长得还可以吧?”
南诏周边地区的人取名字都很有意思,儿女们并不是跟着父亲姓,而是取父亲名字的最后一个字为姓。就像东林的儿女们不会跟着姓东,而是姓林。封慕云出征之时也了解了很多这些地区的风土人情,自然也知道这个情况,此时并不惊讶。
封慕云冷哼一声,道:“装傻吧你,不说拉倒。”
顾一笑笑不说话,倒是旁边的东林插进话来:“我早就听说过封将军的威名,如今一见,比我想象中还年轻,真可谓英雄出少年啊。”
封慕云客气一笑,道:“东首领过奖了。”
东林摇了摇头,道:“这可不是我过奖,封将军的战绩已经传遍了南诏,如若封将军不是女儿身,我都想把爱女嫁给封将军呢。”
封慕云愣了一下,想到秦良钧,脸上沉了下来。
旁边的顾一却接过话头,道:“女儿身又怎样?还不是一样可以嫁。”
东林被噎得不轻,但又不敢反驳,只得在旁边尴尬的笑笑,后悔自己提起这个话题。
在封慕云离开这两天,秦良钧身体中的毒被排得差不多,清醒的时间也越来越长。每日醒过来的第一句话必定是:“慕云呢?”
当知道封慕云支援顾一去了还没回来时,又会陷入良久的沉默。
老大夫每天都炖了些补药和药膳让秦良钧吃,却不料她越吃越瘦,让老大夫的头发又多白了几根。
第七日,终于不用再喝药。秦良钧见封慕云还未回来,不由悄悄带着自己的三个手下往施浪诏奔去。她可不敢让百遥和老大夫知道,不然定然走不成。
封慕云在施浪诏住了两日,见证了历史性的一刻:施浪诏跟蒙巂诏合为一体,合称为南诏。顾一为首领,而东林为副首领。不久顾一就将去长安,而东林便成为南诏实质性的管理者,怪不得他会答应将施浪诏归到顾一名下。
不过,进长安的是顾一,秦皇陛下只会把这个功记到顾一的头上。反正,两人各取所需,谁也不吃亏。
“你莫不是看上人家女儿了?一步三回头的,要不要别去长安了,直接入赘算了?”在启程回蒙巂诏的路上,封慕云对旁边的顾一道。
顾一嘿嘿一笑,立马恢复了玩世不恭的样子,道:“做做样子嘛,明明是人家女儿看上我了好吗?”
封慕云一哼,道:“假情假意的,既然不喜欢人家,干嘛还做出一副依依不舍的样子。”
顾一撇嘴,道:“这你就不懂了,生活是需要情趣的,懂吗?”
见封慕云不说话,顾一又说道:“再说,我才不会为了一棵树放弃一片森林的,长安城里美女肯定很多!等着爷我一个个去征服吧!我存在,我征服!噢耶!”
封慕云一盆冷水泼下去,道:“别人还不一定看得上你呢。”
顾一大笑,毫不在意的说道:“怎么可能有看不上爷的人。”
封慕云白眼一翻,不想再跟她说话了。
当日晚上,封慕云选了一个宽阔的地方安营扎寨。士兵们吃了饭之后早早就入睡了,呼噜声此起彼伏。
封慕云躺在简易的帐篷内,翻来覆去都睡不着。
想着明日回去,秦良钧身上的毒应该已经排除干净了,自己该怎么面对她呢?之前对她说的那些话是不是太重了,毕竟她也是为救自己才受的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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