术也有危险呢!”
“只是说有可能影响生育,又不是一定,生育哪有健康重要。你不是不想生宝宝吗?”
“我是短期内不想,以后是一定要生的。”
傅岳笑了笑,伸出手把她强拉到床上:“以前怎么没看出你喜欢小孩子?”
阮夏的左侧小腹越疼越烈,几乎站不住,便躺了下来。
傅岳以为她终于肯听话,握住她的手替她理头发,然而疼痛缓解后,阮夏却坚持要保守治疗。
“我不需要别人替我做决定。”
明知道傅岳是出于关心,阮夏却很不喜欢他关心的方式。
明明是男女朋友,有些时候傅岳却像极了最最不民主的、把孩子当成自己所有物的封建家长。
相对于关心,阮夏更想要尊重,何况坚持保守治疗并非和他赌气,而是有她自己的理由。
瞥见傅岳眉宇间隐忍的不悦,阮夏试图说服他:“医生也说,绝大部分没生育过的病人都不会选手术,而且我的情况是允许保守治疗的,为什么不能试一试?还是成功的几率大呀。”
“比起远在天边的孩子,我觉得眼前的你更重要。”
“我觉得能有个血脉相通的亲人多疼几天也值得,我不愿意冒这个险,而且你觉得孩子不重要,万一我以后的结婚对象不是你呢,你替我做决定,出了问题能负责么。”
傅岳不想在和病着的阮夏吵架,冷静了片刻才说:“你气我、和我对着干是不是就能少疼一点?”
“我没气你,我是不会跟我和别人吵架时,站在别人那边的人结婚的。除非你保证不再替我道歉,任何时候都帮我。”
“帮你吵架?有精神翻旧账,肚子又不疼了?”
阮夏没力气同他争,恰逢秦婧过来送饭,傅岳走到外头冷静了片刻才又回来。
他实在不明白,她为何总把有限的精力用在纠结无谓的人和事上。明明这些争执本都是可以避免的。
秦婧送来的饭,阮夏几乎没动,傅岳有心哄她,她却蜷缩着睡着了。
傅岳把手伸进被子,阮夏的内衣早被汗浸透了,他的负疚感更重,待她睡熟了,让秦婧替自己守着,拿起钥匙走出了病房。
阮夏只睡了两个钟头便又疼醒了,熬过最疼的一阵,傅岳递上了她最喜欢的鸡汤馄饨。
那家店和医院一个在城东一个在城西,她又睡了几个钟头,听到秦婧说,傅岳怕时间太久口感变差,分别买了那家店的汤、调料和生馄饨,待她醒了才在医院自己动手煮,阮夏心中一暖,问:“还能这么买吗?”
“你能吃掉一半,也算我没白跪求店长。”
“跪求”两个字从傅岳口中说出格外好笑,阮夏虽然没有胃口,却勉强自己吃掉了一半,直到恶心袭来,才放下了勺子。
秦婧怕病房内有饭味,立刻收走了碗筷。阮夏见屋内只剩下自己和傅岳,朝傅岳伸了伸手,傅岳立刻走了过去。
“我刚刚是故意气你的,谁叫你那天给我气受?我们和好吧。”
傅岳笑了笑,习惯性地想刮她的鼻子,又怕给她增添哪怕一分一毫的疼,收回了手。
“可是我不愿意手术不是在气你,也不是赌气。”阮夏的脸上有难得一见的认真,“我希望能有个血脉相通的亲人,我不愿意冒险。”
傅岳拗不过她,唯有妥协。
……
第二日做过几项常规的检查后,医生开始给阮夏用药。
用药后的第三天,阮夏正和傅岳一起吃午餐,排山倒海般的疼痛忽然袭来。
从中午到傍晚,随着时间的推移,痛感越来越重,且是不间断的,远非前几日可比。
阮夏起先只是喊都喊不出,后来连傅岳的声音都听不到了。
一整个下午的死去活来后,待不适消失,阮夏直感叹没有疼痛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是幸福的。
傅岳几近虚脱,走出病房抽烟。
阮夏一时没留意到他,冲坐在自己床边的秦婧笑了笑:“我长那么大,从来没这么疼过,车祸骨折都没那么疼。”
话一出口,她便怔住了。
一直到傅岳进来,阮夏都没再开口。
听到傅岳问自己想不想吃东西,阮夏沉默了片刻,看清他手背和小臂上被自己抓出的血痕,不着痕迹地说:“我不饿。”
阮夏在医院住了十天,所幸保守治疗很成功。
后面的六天,阮夏异常温顺,没再使小性子,傅岳只以为她不舒服,格外体贴,变着花样地哄她多吃饭,买礼物逗她高兴。
呆在一起越久,阮夏的心情便越复杂。
出院当天,阮夏打了辆车去不久前和傅岳爬过的那座山。
傅岳从超市采购回来,看不到她,自然要打电话。
“你去外面散心?身体还没恢复,怎么想一出是一出?你现在在哪儿,站着别动,我去接你。”
“傅岳,”阮夏耐心地等他说完才开口,“你知道我以前为什么一直提分手吗?”
“因为你就是个白痴。在车祸之前,我真的没法让自己相信你是爱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