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年尾,傅岳格外忙碌。
还有一周就是他三十一岁生日,阮夏犹豫着要不要送他生日礼物——新的城市新的名字新的朋友,似乎不该再计较陈年旧事。
两人各忙各的整整半周没见,这天下了课,阮夏一时兴起没去练琴,搭地铁去了傅岳的办公室。
这座城市飘起了这个冬天的第一场雪,阮夏推开傅岳办公室的门时,满身都是风雪的气息。
整间律所敢不敲门就直接进的只有黎铮,傅岳最烦工作的时候被人吵,皱起眉头正要说话,看到来人竟是阮夏,眼中的烦躁立刻化为了惊喜。
他放下手中的文件夹满脸笑意地迎了过去,看到她浓密的睫毛上凝着的水珠,问:“下雨了?你怎么来的?”
“搭地铁啊,出租车都等不到,是下雪了好不好。”
傅岳往窗外一看,霓虹映着白雪,不过一个下午的时间,天地竟换了副容颜。
室内太暖,积在绒线帽子上的雪化得快,傅岳替她摘掉帽子,触到湿漉漉的水汽,心疼不已:“明后天一起去选辆车子。”
短短一年的时间经历两次车祸,阮夏心中的阴影尚未清除,闻言便只摇了摇头。
她的头发长得快,眨眼间短发便已及肩,傅岳用电壶煮水泡了壶暖胃的红茶,倒了一杯递到她水中,说至多两个钟头就能一起回家。
“公事就不能等明天再做吗?我好饿。”
“明天一早要出差,想吃什么?我让nicole去买。”
见阮夏噘着嘴不理自己,傅岳冲她笑了笑:“下周我生日,想空出两天,所以这周天天加班。”
“傅叔叔一把年纪了,还看重生日?”
“有惊喜要给你。”
“你生日给我惊喜?”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最喜欢看你高兴。”
“要不要这么假……”阮夏“切”了一声,嘴角却不由地上扬。
傅岳犹豫了一下,关上电脑,把文件和移动硬盘放进公文包:“走吧,带你吃晚饭。”
“不是还要两个钟头吗?”
“先吃饭,晚点再说。”
傅岳有强迫症,很不习惯把工作往后拖,因要外出几日,待阮夏睡着后才去书房继续处理公事。
第二日一早,不等阮夏起床,他就赶往了高铁站。
阮夏上午没课,便约了江以萝逛街为傅岳选礼物。
正要出门的时候,她的手机进了通陌生号码的来电,按下接听后,听到对方用英语问好,她怔了怔才问:“你是?”
对方阴阳怪气地一笑:“你不记得我了?上次算你命大,她又想要你的命……”
“什么意思?你说谁……”
“你是记性不好,还是心大?”
“谁想要我的命,我舅舅?”
“你舅舅?”听到这话,对方有些诧异。
……
挂上电话,阮夏只觉满身寒意,她第一时间给傅岳打了通电话,电话接通的一瞬间,她又变了主意,傅岳不在本地,说给他听只能害他白白担心。
定了定神,阮夏给李宵打了通电话,说明事情的经过后,李宵吩咐她不要随意出门,问清她的住址,很快和同事一起赶了过来。
对方让她两个小时后带上钱到一间咖啡馆找他,阮夏在李宵及他同事的暗中保护下提前半个钟头到了约定的地方,等了一个多钟头,却不见有人过来。
等不到人,阮夏跟着李宵回去做过笔录,只能暂且作罢。
她不敢自己呆在家里,便住进了楼上黎铮和江以萝的公寓。
晚上九点,李宵给阮夏打了通电话,给她打电话的英国人找到了,不过人已经坠亡,手机不在他的身边,唯一的线索就是他死时身上的衣物与约定见面时告诉阮夏的宝蓝羽绒服和黑色牛仔裤相符。
阮夏在黎铮的陪同下认尸,她的胆子再大,见到这种场景,也忍不住反胃发抖。
“你就一点印象都没了?”上车前,黎铮又问了一次。
阮夏摇了摇头:“他说我给过他钱,这次要付双倍才说,我真的不记得了,车祸前一个月我喝了太多酒,记忆很模糊……早知道会变成这样,上午他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我多问几句就好了。”
“合着你就光记得我以前的黑历史了……”瞥见阮夏难看的脸色,黎铮收起了调侃的语气,说,“我给傅岳打过电话了,他马上就回来。”
傅岳赶到黎铮家接阮夏的时候已经十一点过半,看到阮夏脸上的失魂落魄,他不忍心责怪,口气温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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