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证之后的两天,傅岳无时无刻不在琢磨如何坦白,以致于下班时间他总是心不在焉,和阮夏聊天的时候难免频频走神。
江以萝同在孕期,黎铮表现得颇为紧张小心,短短几个小时,给江以萝打了三通电话,发了无数微信,听到江以萝抱怨他啰嗦烦人,对比之下,阮夏自然对傅岳心存不满。
闺蜜团下午茶后,刚刚领证的阮夏本要请大家吃晚餐,黎铮担心外头的食物不安全,不顾江以萝的反对,提前接走了她。
江以萝一脸不情愿地离开后,未宛对阮夏说:“她还有一个月就生了,随便吃没什么关系,你现在是头三个月,反倒要注意。”
“有什么要紧。”嘴上这么说,阮夏却给傅岳发了条微信,故意说晚上要跟朋友们吃火锅,不回去。
傅岳很快回了个“好,别太晚”,看得她不禁噘起了嘴。
没人接送、没人关心饮食,作为“孕妇”,阮夏仍是不敢大意。
火锅变成了清淡的淮扬菜,一顿饭吃到八点,离开的时候,还是未宛和周圆圆将她送回了家。
回忆起自己“怀孕”后,傅岳的不当一回事儿,阮夏越想越气,就没立刻上楼,站在街头吹了会风冷静,竟迎面遇上了池西西。
池西西跟傅川离婚又复婚,折腾了数个月,正不知如何跟家人说,便拉阮夏坐进附近的咖啡店诉苦。
“复婚是好事儿啊,为什么不敢说。”
“当初我为了让爷爷奶奶同意我们离婚,跟他们说我不能生孩子,不想拖累傅川……他们当时又难过又感动,现在难道要告诉他们我那时候是骗你们的,还是该说我的‘不孕不育’治好了?”
“……”
“爷爷奶奶那么疼我,告诉他们实话,我怕他们讨厌我,也怕他们逼我们现在就要孩子。”
池西西点了两杯拿铁,听到阮夏要把拿铁换成牛奶,她随口问:“你怕睡不着?”
“我怀孕了。”
池西西怔了片刻,一脸兴奋地握起了阮夏的手:“啊啊啊啊啊啊,恭喜恭喜!我和傅川得救了。”
“什么意思?”
“你不介意我马上告诉爷爷奶奶吧?他们肯定特别高兴,他们的注意力转移到重孙子身上后,就不会再关注我和傅川为什么复婚了。”
“当然不介意,本来就准备回去吃饭的时候告诉他们的。”阮夏顿了顿,又把心中的不快说给池西西听。
“他不关心你?那宝宝出生后跟你姓好啦。”
……
池西西执意把“孕妇”阮夏送到家,傅岳一看到她便觉得乌云罩顶,他不喜欢池西西倒不是因为傅川,感情上的事除了当事人,外人本就无从评判,况且池西西再怎么折腾,傅川也甘之如饴。
他怕阮夏和池西西走得近,是因为池西西有种超能力——当初她和傅川闹离婚的时候,姑姑好心去劝,哪知劝过之后,年过六十的半老太太回家就没好气儿地要和姑父分居。
因此,池西西一走,看到阮夏满脸不快地不搭理自己,傅岳并不意外,去年若不是她在一旁煽风点火,阮夏早就和自己领证了,何必再折腾这一出。
阮夏看也不看傅岳,打开电视机,拆了包薯片。
傅岳合上正看的文件,赔着笑坐了过去。
阮夏斜了他一眼,问:“吃不吃泡面?”
傅岳有心讨好,立刻站了起来:“火锅没吃饱?我去给你煮。”
阮夏不信傅岳会不懂孕妇不宜吃火锅、薯片和泡面,立时气得肝都疼,面无表情地站起了身,说:“不吃了,看到你就饱了。”
“……”
傅岳原本准备今晚就坦白跪地求饶,因为摸不清阮夏在气什么,迟迟不敢冒然开口,怕两罪并罚紧跟哥哥的脚步被离婚,犹豫之下,只好晚些再提。
第二日中午,池西西就同家人分享了弟妹怀孕的好消息。
不同于傅岳的毫不在意,傅太太和傅奶奶接连打来了电话,分外热情地嘱咐了一堆注意事项。
当天练习结束,傅太太的车子更是等在了外头,亲自接阮夏回家吃饭。
傅太太盯着阮夏喝完亲自煮的乌鸡海参汤,而后吩咐司机回大宅,说她亲自下厨做了一桌好菜。
在处处爱比较的傅太太眼里,池西西结婚数年没孩子,还离婚复婚的把婚姻当儿戏,自然远远比不上年纪轻轻处于事业巅峰还肯立刻要孩子的阮夏。
自觉亲生儿媳给自己长了脸,她对阮夏的态度自然亲昵。
除了略显市侩的傅太太,傅家的其他人都让阮夏感到亲切,但既然嫁了傅岳,面对婆婆,无论喜不喜欢,都要认真敷衍。
阮夏一进傅家,就被傅奶奶拉到跟前问东问西,听她说和傅岳已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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