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这世上没有什么是注定的,只不过除此之外别无选择而已。
包裹在质地精良薄如蝉翼的晚礼服里,整体的感觉是舒服的,举手投足间,银色高跟鞋在长长的裙踞下若隐若现,花纹奇特的金色手镯闪闪发光,似乎出于女人的本能,一种难以言喻的优越感,此时填满了江筱叶的身心,仿佛她的人生本该如此华美至极,镜中曾经出现的那个穿着病服,面色若鬼的女人不过是一场梦中的幻影而已。
如果不是季恒的眼神太过直接,江筱叶甚至都不愿脱下这条长裙。
“换了吧。”季恒看了一眼女人,“再过两天,你就可以穿上它参加婚礼了。”
“我知道。你不喜欢我打扮得漂亮吗?”
“矫饰只是一种对外的武装罢了,在我面前毫无必要。”
季恒淡淡说道,方才惊艳的目光如同深海沉船一般渐渐消失在深邃的眼底。
日复一日,江筱叶终于摆脱了顿顿喝粥的魔咒,季恒开始允许她吃米粥以外的食物,再加上睡眠充足和水果面膜的作用,周波眼睁睁看着她的脸渐渐有了光泽,从苍白的干馒头变成了刚出炉的带着诱人香味的小圆面包,两只爪子却依然不停地掰着小块的黑巧克力不肯放下。
“兔子,知道胖子是怎么变胖的?”
“怎么变胖的?”
“吃胖的!”周波龇牙咧嘴,在她耳边爆吼道。
江筱叶没有说话,目光却飘向了电子日历。
顺着她的目光,周波瞟了一眼日历:“做好准备了吗?”
江筱叶笑了笑:“不知道。”
“放心吧,只要经过我的手,就算不能艳压群芳,至少也会惊艳四座。你可以等新娘致辞,林黛哭的妆都花了的时候再出场,保证……”
“啪”地一声,江筱叶毫不留情的将巧克力包装纸拍在周波的脸上。
“哎哟,好凶,近日脾气渐长啊!”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和某人呆久了,他的言行举止,他的桀骜不驯都不知不觉地沾染上身,江筱叶张开手臂,伸了伸懒腰,慢慢走出客厅,看向院子里的那扇门。
明天,她将走出那扇门,所有一切也将不再以她的意志为转移,粉墨登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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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久没做梦了。
奔跑,奔跑,奔跑……
黑暗中,一盏灯也没有,她像个无头苍蝇似的乱跑乱撞,没有出口,没有道路,可不知为什么,冥冥之中,她知道这是季恒家的院子。
冰冷的石头割伤了她的脚,树枝擦破了她的衣服和小腿,不觉得疼,只有无声的恐惧凌迟着她的心,突然,所有的灯都诡异的亮了起来,刹那间刺痛了她的眼睛,江筱叶回头一看,没有石头,没有花木,身后什么都没有,只有死一般的寂静和无穷无尽鲜红的血,迅速地蔓延至四周的每个角落,眼看快要淹没了自己。
“啊!!!”
“啊啊啊!!!”
江筱叶从比自己还要骇然的尖叫声中惊醒,猛地睁开眼,对上一人一狗四只大眼。
周波拍了拍胸脯:“哎呦喂,我的妈呀,吓死我了。午睡就午睡,瞎叫什么啊!”
“这是什么?”江筱叶从客厅的沙发上坐起身,指了指面前眨巴着水汪汪的大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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