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
下午集合的时候方教练就特意提了莫乔和刘一杰组双打的事儿,队员们并不意外,毕竟邓振宇的伤病已经严重影响了他的正常训练,能不能如期参加世乒赛都说不好,以防意外,教练满提前做出准备再正常不过。而莫乔最近的状态也十分平稳,训练也刻苦,加上他又是左手,这简直就是配合双打的最佳利器。
能拿到胖球队的第一手资料,摄制组的工作人员十分高兴,又忍不住给了莫乔一个特写镜头,希望能抓拍到他脸上的惊喜或兴奋。但令人失望的是,莫乔的表情很冷静,俊朗逼人的脸上没有丝毫情绪变化,仿佛刚刚教练口中提到的那个人跟他没有任何关系。倒是刘一杰朝镜头挑了挑眉,一副期待已久的样子。
刘一杰跟队里许多队员都组过双打,有配合默契的,也有完全各打各的,但队里排名前几的队友都是右手横拍,莫乔这样的左手横拍还从来没合作过,于是,还没开始训练,刘一杰就已经开始幻想着他们所向披靡的场景了。
下午训练开始,莫乔和刘一杰组队,二队的两个队员陪练。
方教练把摄制组的人哄到别处去了,莫乔的脸色才终于恢复了正常,笑眯眯地跟二队队员打招呼,又朝刘一杰道:“第一次跟杰哥组队双打,一会儿要是有配合不好的地方您担待点儿。”
刘一杰笑,“没事儿,别踩我脚就行。之前跟宇队打,哎哟喂,一场比赛下来得被他踩一百多脚,回来把鞋一脱,脚都肿了。”
莫乔:“……您这满嘴跑火车的习惯什么时候能改改?信不信我转身就捅到宇队面前去?”
刘一杰哼了一声,“谁怕谁啊?他知道又怎么样,我可没诬陷他,就去年德国公开赛那次,踩了我好几脚呢。不过我也没让他讨着好,哈哈——”他说到后头就坏笑起来,也不知道想起了什么,笑得特别猥琐,偏又不明说,故意端着一副“我就等着你来问”的表情。
可莫乔就是不上当,冷漠地“哦”了一声,朝二队队员举手示意发球。
他这一招确实好使,刘一杰话说到一半没人听了,心里头憋得不行,不等莫乔问,一边接球一边恼火地问:“你咋不问我到底干啥了呢?”
莫乔不吭声,沉着脸认真地打球。陪练的二队队员是两个十五六岁的男孩儿,刚从省队升上来没多久,技术虽然稍有不足,却有一股子血性和冲劲。刘一杰的态度让他们俩有点不高兴,一生气,这球打得就愈发凶狠。
莫乔和刘一杰的球技和经验虽然丰富,可到底是第一次打配合,论起默契程度,远远不如对面的二队队员。莫乔又是个不服输的性格,恨不得每一个球都要救起来,动作幅度自然不受控制,于是,他们的双打才刚开始几分钟,体育馆里就突然传来刘一杰的一声哀嚎。
“啊呀妈呀,我的蛋碎了!”
不远处的摄制组工作人员齐齐转过头来朝这边张望,摄影师蠢蠢欲动地拎着摄像机准备往这边跑,方教练一骨碌跳起来朝这边飞奔,肥胖的身躯灵活得就像水里的游鱼。古教练明显愣了一下,并没有急着往这边跑,而是僵着笑脸把摄制组的工作人员拦住,又使劲儿地朝邓振宇使眼色,让他过去瞧瞧是怎么回事。
邓振宇仿佛一切了如指掌,朝古教练做了个一切ok的手势,平静地收起球拍,跨过挡板跳了过来。
刘一杰一脸痛苦地捂着下身“嗷嗷”叫,莫乔愧疚地半跪在他身边,想要安抚几句,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脸上写满了不安和内疚。二队的俩队员也吓傻了,怔怔地站在原地动都不晓得怎么动。
方教练这会儿也冲了过来,一看面前这景象就猜到发生了什么事,不由得又是好笑,又是担心,“一杰儿,你还撑得住吧,要不要去医院?打双打打了多少年了,怎么还这么不小心,也不知道让着点儿。”
邓振宇幸灾乐祸地附和,“方指导说得对,莫乔第一次跟你组队,到底手生,一杰儿你可是老司机了,怎么还犯这么错,你这心思根本就没放在打球上吧?”
莫乔略觉疑惑地看了邓振宇一眼,宇队可是个出了名的老好人,不像会干出落井下石的这种事儿啊?
刘一杰愤怒地瞪着邓振宇和莫乔,目带委屈地控诉,“你们俩一定是故意的,同流合污,狼狈为奸,要不然,为什么我刚刚提到你,话还没落音莫乔就撞到了我的蛋?我的命根子受到了一万点伤害,要彻底断了,怎么办,怎么办?”
莫乔眨了眨眼睛,扭头看看一旁明显很不对劲的邓振宇,感觉自己好像猜到了点儿什么。
方教练却从刘一杰的话里听出了一点不寻常的地方,猛地在刘一杰的脑袋上拍了一把。“你打球的时候说话,说什么话?打球的时候还三心二意,难怪被撞成这样,活该!莫乔我跟你说,他要是下次打球再这么一心二用,你就给我撞狠点,撞断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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