褒姒甚至可以想到郑夫人孩子的命运,若是男孩,姬宫湦必定会用尽一切手段废了如今的太子,一旦郑夫人的孩子出身,那么褒姒也就到了该被弃之如敝履的时候了,她无法自保,也必定和琼台殿内其他夫人、娘娘的命运如出一辙,除了惨死,她想不到第二种方式。
“疼,”姬宫湦轻轻的唤道,褒姒握着他的手明显的感觉到被握紧了。
“大王,”褒姒俯下身子,在他的耳畔轻声的唤道,刚才的思绪万千瞬间被藏匿了起来,带着的是如往日般的平和与温暖,“你醒了。”
姬宫湦皱了皱眉头,缓缓的睁开眼睛,“早晨有人来过?”
“赵公带着群臣来过,”褒姒点了点头,“人已经被我打发走了,大王安心养伤,只要不踏出琼台殿,就不会有人知道大王受伤一事。”
“你可知昨夜发生了何事?”姬宫湦问道。
褒姒摇了摇头,“他们没说,我便没问。我吩咐廿七去准备膳食了,你多少用一些,能恢复的比较快。”
“有多少人知道我受伤了?”姬宫湦问道。
“只有我一人而已。”褒姒答道,没有将廿七照顾姬宫湦的事情说出来。
“扶我起来!”姬宫湦伸出手看着褒姒说道。
“大王需要静养,”褒姒说道。
“他们若是日日登门,你可挡得住?”姬宫湦的声音一凛,质问着褒姒,褒姒并没有驳斥,只是用很轻柔舒缓的声音说道,“我自然有我的办法。”
“我差点忘了,赵叔带到底是你舅舅!他倒是给你面子的很。”姬宫湦冷嘲热讽的说道,褒姒却摇了摇头,并不回答,她知道自己不论怎么回答姬宫湦也只会当她是狡辩而已,干脆紧抿着双唇。
“我要出去!”姬宫湦企图坐起身来,他身上的伤口一经用劲儿又开始往外渗血,褒姒赶紧按住了姬宫湦,“大王您现在不能出去!”
“你放开!”姬宫湦压低了嗓音轻吼道,似乎十分讨厌眼前的这个女人,也似乎根本就不记得两日之前还和他欢爱缠绵的亦是面前这个女子。
“您不能离开!”褒姒用自己的身体压住了姬宫湦,“虽然我不知道昨夜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一定是件大事,早晨赵公带人闯琼台殿,桑珠、廿七都为他所伤,不惜被您斥责降罪也一定要入宫。如此,您还执意要离开琼台殿吗?”
“你是怎么挡住他的?”姬宫湦看着压在自己身上的褒姒,语气总算是缓和了下来。
“不是我挡住他的,而是大王,”褒姒看着姬宫湦,“如果不是三年前大王关押了所有上谏的群臣,惟独没有处罚赵公,他又怎么可能在群臣之中失去威信?此番若非申侯辞官,只怕赵公仍旧只能以半归隐的姿态在朝中为官。”
“你为何不称他为舅父?”姬宫湦听见褒姒数次提起赵公二字,不免有些好奇的看着褒姒,她的表情一如往昔,就像是带了一张面具,不论喜怒哀乐都不曾变化。
“褒姒自从入了宫,进了这琼台殿,除了您的女人,我没有其他身份了。”褒姒看着姬宫湦缓慢的说道,“没有父母兄弟、没有主母舅父,只是后宫中您的一个女人而已。”
姬宫湦用手压住了褒姒的头,轻轻的压了下来,吻住了她的唇舌,慢慢的吮吸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