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韧熙觉得古往今来娶媳妇娶到他这么辛苦的,也算是天下第一人了。
但是这个时候他却绝对不能退,只要他退一步,那就算是功亏一篑,万劫不复了。
萧韧熙不会贸然出手,他要一点点来,稳扎稳打的毁掉皇上的计划和幼诗的美梦。
要给皇上致命一击,那就需要周密的安排和狠辣的出手,而他计划的第一步就是从幼诗下手,既然她的心里藏了蛇蝎,那他就不介意给她撒把毒药,以毒制毒才是对付这种心机婊最好的办法。
第二天,萧韧熙先是找到了风祭夜,让他做好准备配合自己的行动。这样的事,要是不拉着风祭夜,简直看起来都没有意思。
风祭夜头一晚根本没睡好,越想皇上的安排心里就越发堵。第二天看萧韧熙来找他,立时便抓住他,死也不肯放。直到两个人嘀嘀咕咕好半天,研究出双方都满意的计划,风祭夜那双狐狸眼才算是又发起光来。
两人商量好,立时开始分头行事。
风祭夜带着极品的山参、冬虫夏草等名贵药品和些珍惜的水果到了坤宁宫的时候,苏舞月正在看幼诗成年礼上的准备礼单。
看见风祭夜进来,苏舞月立时笑着放下手头的折子说道:“不年不节的,你怎么想起来进宫来看我?”
风祭夜赶紧笑着过去说道:“皇后娘娘这是挑我的理了,嫌着晚辈没有及早的过来,这都是我的错。臣先给娘娘请个错!”
说着,风祭夜就弯腰行了个礼。
逗得苏舞月和身边的侍女太监立时就都笑了。
苏舞月摆了摆手:“快起来吧。小侯爷来送礼,我怎么还敢说你错了!赐坐!”
立时,下人赶紧搬过来椅子请风祭夜坐下。
风祭夜坐好后,才笑着对苏舞月说道:“其实也没什么。就是家里的下人弄来点好东西,我想着皇后娘娘,就给送过来了。宫里人多,保不齐哪位娘娘、公主的就能用的上。有些东西皇后这里有,总比到时候现去找方便。而且,袭月这丫头也在家里蹦着说就要给皇后送过来,您也知道,她是从小在您身边长大的,感情自然是和您最亲,这心里眼里可就您一个!”
风祭夜的一席话说的苏舞月心花怒放的,笑着指着风祭夜和旁边的婉星说道:“瞧见没,要说这会说话,小侯爷不说第一,都没人敢说第二了!”
婉星立时笑着说道:“那是!小侯爷的嘴啊,出了名的甜呢!”
风祭夜立时笑着,眯起来狐狸眼:“婉星姐姐人长的漂亮,说话也格外的好听!”
立时,一屋子的人就又都笑了起来。
风祭夜立时趁热打铁的说道:“这三公主的成年礼要到了,皇上又是体恤群臣,要弄个秋猎大家一起热闹热闹,这不,我这也没什么能帮得上忙的,就带了些水果过来,也算是给添个喜庆。”
说着,风祭夜还长长的叹口气,有点惋惜的说道:“这本来呢,我还能再弄点洞顶乌龙什么的好茶,结果,原来给我们府里送茶的那个货商前几天忽然暴毙了,弄的我措手不及的!要不说这巫蛊降头之类能害死人呢!”
说着,风祭夜又无奈的摇摇头。
苏舞月一听,立时好奇的问道:“怎么是巫蛊害死的吗?这东西真的有用吗?”
“当然有用!”风祭夜立时像模像样的开始八卦,转动一下身子,认真的看着苏舞月说道:“娘娘,您不知道,这巫蛊之术是来自于苗疆,那里的人很是信奉这个东西。就我说的那个钱老板,就是因为娶了一个苗疆的小妾,结果回京城又见异思迁,就被那个小妾给下了巫蛊了。这才几天啊,先是心口有些疼痛,然后人就开始没精神,几天之后就全身溃烂而死,好惨的!更让人恐怖的是,那个小妾还带着他求医治病,亲切的很。娘娘,您说,这杀人凶手就在身边嘘寒问暖的,最后看你腐烂,吓不吓人!?”
苏舞月听了立时点点头,才带着唏嘘的说道:“这自古以来啊,害你的可能都是你的身边人,防不胜防的!”
“可不是!不过,我听说,那下巫蛊之术的都是需要人身上点东西做引子,那个钱老板就是被剪了头发。而且,据说是,那巫蛊害人的时候,身上也是有痕迹的。像是浑身起疹子,头疼什么的,或者会有针孔,反正就一定会和一般人不一样的!”
“哦,原来是这样,”苏舞月被风祭夜说的倒是有点开了眼界的感觉,连连点头,“也应该是这样的,到底是害人的东西,活人怎么会没反应?!不过,但凡是使用这种手段的人,真是心思太歹毒了,一旦抓住,一定要严惩!”
“那是,这种骇人听闻的害人法不但防不胜防,而且啊,太狠辣,那人死的可都是老惨了!”说着,风祭夜还恐惧的抖一抖,一副不寒而栗的样子。
苏舞月看着他,忽然笑了:“你抖什么啊?这是天子脚下,怎么会怕那些东西?!而且,这周围都是是书达理的人,断断不会有这样恶毒的人的!”
两个人正说着话,外面忽然有人来报,说是萧韧熙来参见。
“呦,这怎么都敢上今天过来了。让他进来!”苏舞月微微一笑,让下面的人带萧韧熙进来。
风祭夜一听是萧韧熙,立时故意的撇了撇嘴角,一副轻蔑的样子。
苏舞月知道萧韧熙和风祭夜两个人从来就互相不对付,微微一笑,也不介意。在她眼里,这还都是一群少年在争风吃醋呢。
萧韧熙俯首走进来,赶紧先参见皇后娘娘,然后才站起来,走到一边说道:“皇后娘娘,皇上让我把秋猎的单子给您拿过来过目瞧瞧。让您对官宦家里的女眷心里有个数。”
说着,萧韧熙将一份折子递了上去。
婉星立时走过来接了上去。
苏舞月拿过来瞧了一眼说道:“我呀,其实也没谁担心的,就是想着福九要是过去,是和我住还是和薛家二奶奶他们在一起。总觉得和我住能更舒服点,我也可以好好的让她陪我几天!”
萧韧熙一听,立时微笑着说道:“薛家这次去的也不过就是二奶奶和四夫人。二夫人因为要照顾府里,也就去不上,其他的婶娘也是没有机会。所以,当然福九是和皇后娘娘一起住在行宫就更方便点。而且,福九和袭月都是在您身边长大的,和您住,也都说的过去!”
苏舞月一听就笑了,抬起头来看着萧韧熙说道:“韧熙说话就是能说到人心里。行,那你就回头和皇上说,让他们把行宫的绣坊斋给我空出来,让袭月和福九到时候就住那里。离皇上和我也近。正好离幼诗也近,她们三个在一起也算能互相有个照应!”
“是,正是这个理!回头我就去和皇上说!”萧韧熙笑着回答,然后像是想起来什么似的,抬头看着苏舞月有些好奇的问道:“皇后?刚才我来的时候,看见三公主屋里的那个同喜慌慌张张的拉着方太医去她们院子里,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幼诗病了吗?”
苏舞月被问的一愣,转过头来看婉星:“幼诗病了啊?”
婉星也是皱了一下眉头,看着苏舞月说道:“没听说啊!就是前两天,下面的孩子们回来说,公主感觉偶尔有心痛的毛病。我问过了,只是说休息不好的事!”
苏舞月皱起眉头,疑惑的说道:“什么时候这孩子有了心痛的毛病了?以前怎么从来没听说啊!”
“诶呀,娘娘,不会是三公主让人给下了巫蛊了吧!?”风祭夜忽然在那边没头没脑的喊了一句。
萧韧熙立时转身,厉喝道:“胡说!皇后娘娘面前怎么可以如此唐突!皇宫要地,怎么会有那些鬼祟的东西!风祭夜,你少在这胡说八道,危言耸听!”
风祭夜立时不服气的站起来和萧韧熙对峙着说:“我才没有危言耸听!这幼诗从来都没病没灾的,怎么忽然有心痛的毛病?而且,就你刚才说的,保不齐是什么大发了!哼,要不好人谁会得病!”
萧韧熙嘶的一声就要和风祭夜继续掰扯,结果苏舞月却面色凝重的一抬手,微微站起身:“不要说了!走!我们一起去幼诗那里看看!”
说着,扶着婉星率先走了下来。
风祭夜和萧韧熙两个人跟在身后,互相对视了一眼,眼神中透露一丝诡谲的笑容,便起身都跟着往外走了出去。
幼诗住的地方离苏舞月本来并不远,结果不知道是谁,扔了一个马蜂窝在路上,弄的一群小太监正在奋力扑救。
苏舞月远远的就看见了,没办法,只好从另一侧绕过去。
结果,在经过那片桃花林的时候,萧韧熙忽然皱着眉头说道:“这桃花林里怎么还有一棵李子树,看起来怪别扭的!”
苏舞月转头一看,果然看见一棵李子树特别明显的凸出出来,不由得眉头更是皱紧了,对身边婉星说道:“这下面的人是越来越没有规矩了,这园子里的东西也是能随便动的吗?好好的一片桃花林,非得长出一棵李子树,不伦不类的,成什么样子?!回头给我好好查一查,下面的人都是怎么做事的!”
“是!”婉星立时躬身答应。
风祭夜却在身边似乎无意的说道:“这李子树历来都是园林里的忌讳,听说这东西最能招灾*的,而且是各种鬼神狐仙的挚爱。在我们家乡那边,老人就总是用这东西吓唬小孩子,再不听话就让李子妖给你抓走,让你再也回不来!可见,这个东西有多晦气!”
苏舞月听了,心里就更是生气,脸色也就越发的难看起来。
扶着婉星,一句话没说的就快步的走了过去。
风祭夜翻了一下眼睛,暗笑一下,也是没什么表情的跟着过去了。
此时,幼诗的园子里,一群人,正在紧张的在外面站着,看见苏舞月带着大群的人进来,都有些惶恐的跪地行礼。
“皇后娘娘!”
“都起来吧!一群人站在外面干什么?”苏舞月边说,边皱眉的往里看。
同喜赶紧过来说道:“启禀娘娘,三公主身体不舒服,正在让方太医诊看。”
“哦?幼诗身体不舒服吗?到底什么毛病?”说着,苏舞月就要往里走。
正巧,方敏夫带着药童从里面出来,看见苏舞月,赶紧过来施礼:“臣参见皇后娘娘!”
“起来吧!”苏舞月抬了一下手,然后关切的问道:“幼诗得了什么毛病啊?”
方敏夫站起身,抬头有些问难的看着苏舞月说道:“回娘娘的话,臣医术浅薄,并没有看出三公主有什么毛病!”
“怎么可能?”同喜立时焦急的说道,“刚才公主身上奇痒无比,手都要挠破了,怎么会没有毛病?而且,公主前几天心中绞痛,一定是得了病的啊!”
方敏夫也沉吟着,有些困惑的说:“可是,刚才我看公主的脉象,确实是没有毛病啊!难道是臣的医术浅薄,碰到了疑难杂症?”
说着,方敏夫还不理解的摇摇头,“公主脉象沉稳,气色红润,眉目清明,这绝不是有病的样子!真是奇了!”
风祭夜一听方敏夫如此说,立时走到苏舞月的身边小声的说道:“娘娘,这公主得的不会是些虚病吧?!”
所谓虚病就是巫蛊之类的鬼神作祟。
苏舞月一听,立时闪电般的看了一眼风祭夜,然后咬牙想了想,才转过身去对方敏夫说道:“好了!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回头公主这边再有什么事,我会派人找你的!”
“是!”说着,方敏夫便赶紧带着人退了下去。
等方敏夫走了,苏舞月才厉声对下面的奴才说道:“去!将院门给我关上!”
立时,下面的人将大门紧紧关了起来。
“从现在起,所有三公主身边的人一个都不许动!婉星,你去带着人,给我搜!看看能不能搜出些妖魔鬼怪的东西!”
“是!”说着,婉星立时带着皇后的人开始挨屋搜查起来。
此时,幼诗已经受到了惊动,赶紧让人扶着走了出来。看见婉星正带着人搜院子,不由得大惊失色。
“母后娘娘,您这是在干什么啊?”
苏舞月赶紧拉住幼诗的手,关切的说道:“傻孩子,你怎么这么不小心让人给算计了?!你这病来得蹊跷。母后娘娘要给你收拾收拾屋子。乖,你先和本宫在外面等一等,等一会都收拾好了,你的病就好了!”
说着,苏舞月便拉着幼诗一起要坐下去等着。
幼诗的脸色却越来越恐惧,勉强挂出一个笑容,拉着苏舞月的手说道:“母后娘娘,没事的,我只是偶感风寒,真的没关系的!屋子不用搜的,而且,这要是传出去,不知道宫里会怎么看我!”
说道最后,幼诗简直是快哭了。
苏舞月只当是她小女孩顾忌名誉,不由得安慰她说道:“没关系,母后娘娘已经把门都关上了,别人是谁也进不来的,更不可能传出去。这是关系你性命的时候,可马虎不得!给我搜的仔细点,一个角落都不能放过!”
说着,还大声的吩咐了一声。
幼诗此刻连紧张带害怕,简直都要快站不住了。看到身后眼光冰冷的萧韧熙,就更是感觉浑身一片冰凉。
正在幼诗紧张万分的时候,婉星忽然面色极其难看的从屋里冲了出来,手里捧着一个东西走到了苏舞月的面前。
苏舞月看着婉星的面色如此难看,不由得问道:“怎么了?找到东西了吗?”
第一次,婉星竟然没有看着苏舞月,而是紧紧的盯着幼诗,眼光里似乎要喷出火来一样,缓缓将手里的东西打开,死死盯着袭月说道:“三公主,您能告诉奴婢,您床底下的这些是什么东西吗?”
萧韧熙和风祭夜并不知道婉星手里捧着的是什么东西,他们知道既然幼诗做了蛊术要陷害福九,那么屋子里一定是会有些蛛丝马迹的,他们本想是要靠着这些蛛丝马迹害幼诗一下,结果没想到竟然还有其他东西,不由得都探着身子朝那个非常小的盆子里看去。
只见那盆里放了一个小木偶,雕刻的极是精致,只看一眼,萧韧熙和风祭夜便同时知道那是福九,更何况在那木偶的身上还用刀刻着薛福九三个字,谁还能不知道是什么?!只是,在那小盆里还放了几样活物,分别是蜈蚣、蝎子、青蛇、壁虎。蟾蜍,竟然是五毒。都是小小的,显然是刚放进去不久。而此时,这五样东西正顺着那小木偶身上来回攀爬,轻声嗤咬。
所有人脸色都变了。
苏舞月腾的一下站了起来,极度震惊的看着幼诗,声音都发颤的瞪着幼诗:“幼诗,这,这是什么?”
幼诗就更是害怕,不由得往后退了一步,差点跌坐在地,亏得同喜在后面赶紧将她扶住。
萧韧熙的脸色都变了,双手紧紧握紧。他实在是没想到,外面那个布偶不过是个小儿科,真正的蛊毒竟然就在幼诗的床底下。
想到这,萧韧熙猛然脑海中电光一闪,立时冲上去,将幼诗的手抓了起来,一把将她的手腕漏了出来。
果然,层层衣物包裹下,幼诗的手上有淡淡的伤痕,显然是正在用自己的血去喂养那些刚刚幼小的五毒。
“为了害福九,你竟然用自己来养蛊毒?!”说着,萧韧熙憎恨的猛然一甩幼诗的手,差一点将幼诗扔出去。
风祭夜的眼色就更是邪魅,整个人都弥漫出一股杀气,冰冷的看着幼诗,却对苏舞月说道:“娘娘,三公主竟然在宫里喂养蛊毒,意图谋人害命。这可是在是太让人匪夷所思了!”
苏舞月还是震惊的无法缓过神来,良久,才指着幼诗颤抖的问道:“你这到底是为什么?福九到底有什么地方对不起你?说!”
苏舞月简直已经开始有些痛心疾首了,她实在没想到幼诗会是这样的人。
萧韧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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