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他的毛笔字不算很好,可这些天复习了一阵后还真又恢复了几分中学时代的水准。至少写出来别人去看,也能勉强认出来是什么字了。
不过他用的夜光漆白日里根本就看不出来什么异样,外表上一点点痕迹都瞧不出来。
无论是大院里面的邻居还是章义,都看不懂丁阳这半天鬼画符似得在干什么。
可再看不懂,也明白这对段成几个人来说肯定不是什么好事儿。就连段成几个人也明白,可他们却想反抗都动弹不得——稍有差池丁阳就是一电棍。
只是三两下就折腾到段成几个人连裤子都尿湿了,满头大汗淋漓,只顾着不住求饶:“道爷,不不不,仙长,求求您饶了小人几个吧!”
若不是被电棍打击的浑身发软,恐怕早就跪倒在地上连连磕头哀求了。
“回去给你家主人带个信,早点过来赔礼道歉认错,还有得救。若是执迷不悟,那就莫怪贫道言之不预也!”
“是……是,小人一定把话带到。一定,一定把话带到。”好半天段成几个人才算是缓过一口气来,再看丁阳的眼神都已经不对了——惊恐至极。
“那就滚吧!”丁阳则不多说话,点点头后高高扬起了头颅。
段成几个人哪里还有半点刚才的嚣张气焰,恨不得打着滚的从眼前消失。谦卑到就像刚才那伙人和他们完全是两码事,章义都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不过仔细想想,却又觉得这才是最真实的反应——七星道长可是发威了的呀!
至于大院里面的其他人,直到丁阳扭头走回章义家里,还都没清醒过来。
只是再看章义的时候都已经不敢随便开口说话了,脸上全都很是纠结感慨。甚至章义和他们打招呼的时候,也一个个小心翼翼,半点都不敢怠慢。
刚才丁阳的表现太过耀眼,以至于众人满腹心事却没谁敢问一句。
毕竟这半天外面闹成这样还有谁不知道的?章义担心柳氏听到后心中郁结难解,急忙向街坊们道谢后回转家里。
果然柳氏早已听见了外面的吵闹,只是她性子绵软,除了垂泪哭泣外什么也做不了。
被章义劝慰半天后,又有丁阳在边上帮腔,终于慢慢安静了下来。
而这一番交流倒是让丁阳也搞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章义果然是对他毫无保留的信任,连这种极为*的事情都毫无保留全说了出来。
其实事实很清楚,无非柳氏貌美如花,而章义的二哥章孝好色如命。趁着老爹去世的空子对柳氏动手动脚却被章义看见了,双方大打出手。
被酒色掏空了身子的章孝就吃了亏,又不满老爹生前宠爱柳氏又爱屋及乌,很疼章义。于是干脆找了个借口,把章义母子两净身出户赶离了家门。
问起理由来章义纠结了好久,最终又牵扯出来了一桩陈年旧事。
敢情当年章义老爹没发迹之前曾经有过做生意赔大了,几乎山穷水尽的地步。最后还是把柳氏典卖给了人家,才算缓过劲来。
后来做生意成功发迹起家,又把柳氏赎了回来。因为愧疚和喜欢,更加的宠爱起来。而章孝就是以此为借口,无端指责章义不是章家的嫡系血脉。
无巧不成书,偏偏柳氏生下章义的时候又早产了一个月,肯定会引起有人怀疑。
可实际上章义的五官酷似章老爹,已经说明了问题,章老爹自己也心里明白章义就是他的亲生儿子。
但有人故意找借口污蔑,这事又哪里说得清楚?章老爹反正已经死了,章家的仆人们又都摄于威胁而不敢声张,谁还能证明事实?
何况今年起朝廷里王安石变法激起了滔天大浪,权知开封府的郑獬坚决反对青苗法,在朝堂上吵得一塌糊涂。
最终宋神宗在王安石的一再要求下,也只能将郑獬罢免了权知开封府的官职,转而降为侍读,享受正七品待遇,改任命为杭州府的知州了。
现阶段开封府衙的知府暂时空缺,不久后由韩维接任。
开封府里人心惶惶,各种交接手续事务繁杂。偏章孝又专门找人使了钱,章义母子最后被赶出了章家的下场也就不出人意料了。
当然这些朝堂大事章义并不知晓,只认为二哥私下里使了钱,而他又顾忌柳氏的名声不愿意闹大,才导致了这个结果。
“……谁知二郎好狠的心肠,根本不念手足之情,还要派人赶来于此想致小人于死地!如今想来,前番几次小人做中人的生意分明谈妥了却最终反转,怕是也要落在段成身上……”
章义的满脸愤慨,旁边柳氏则哭的像个泪人儿,丁阳的心情则很矛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