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房间,酒精夹杂着呕吐物的气味让人分外不适,一声声沉闷的掌掴声更是不断传出。
殴打自己的女儿需要什么理由?只是喝酒喝得比平时更狠了,更想要发泄而已。
千机并不反抗,任由自己父亲的手掌粗暴地落在脸颊上,手掌与肿胀的脸颊相碰,已经连声音都沉闷无比。
手掌落下,将千机的头打偏过去,然后千机再度昂起头来,冰冷的目光如坚冰一样,眼角没有一颗眼泪。她漠然地看着面前的所谓的父亲,心中早已不存丁点亲情。从他在那天谄媚地说出那些言语,没有做出丝毫反抗的时候开始,千机就已经没有再把他当过父亲了。
冰冷的目光刺痛了男人敏感可笑的自尊心,手掌的速度更快,力道更疾。
“我让你看,我让你看,我让你再看!”
“打死你!”
“狗娘养的!贱货!”
“你这个贱货!”
男人大口大口地喘着气,耳边似乎又响起了白天喝酒时别的酒徒对他的指指点点,那暗中嘲讽的声音就连酒精都屏蔽不了。
会有这种事,都是因为那个贱货!
眼前年幼的女儿,呵,漂亮的脸蛋,跟那个贱货真是一模一样,长大了又是个勾引男人的好手吧!
“你是个贱货,你妈也是个贱货,是个不要脸的****货色!”
“勾引男人,臭不要脸!”
在听到母亲这个字眼的瞬间,冰寒的目光骤然凝聚,如同受创的饿狼般凶狠。暴怒的情感在胸中沸腾,那种一直蠢蠢欲动的名为杀意的情绪仰起头来,对着这个名为父亲的男人散发出来。
……
呼,呼,千机骤然从噩梦中惊醒,大口大口地喘着气,身体忍不住地颤抖着。
闭着眼睛,深呼吸,对,就这样,慢慢地,慢慢地,把已经不想记起的东西放回去。别再想了,别再想了。
身体的颤抖渐渐平息,那从脑海深处探出的名为记忆的魔爪被斩断,千机再度恢复了平静的模样。
田所惠早已醒了过来,感受到千机身体渐渐地平复下来,田所惠再度搂住了她,用温柔的语调在千机耳边道:“没事了,没事了,有我在呢,有我在呢,大家都会在的。”
“千酱,不要怕啊,噩梦总会醒的。等你醒了,我们都一定会在你身边的。”
千机默然不语,心中说不清是什么感受。
她轻轻地用听不清的声音问道,似乎是在问田所惠,又似乎是在问自己:“会在身边么?会么?”
“在我摘下了面具以后,在知道了我曾经犯下的罪孽之后,还会在我身边么?”
“不会接受的,不管是队长还是你们,都不会接受的吧。让人厌恶的我,不戴上面具的话,连最后的一点东西都会没有的,所以,还是不要摘下来了。“
”就这样吧,只要不被发现,就还能藏起来,就不用去面对了。不想再失去了。”
田所惠并不能听见千机那细微的说话声,她只是尽力地抱紧千机,用自己的体温温暖千机发凉的身体,尽自己所能来抚慰千机的内心。
……
月色明亮如水。
铭渊悄悄自千机窗外收回了视线,轻轻一跃便翻到了屋顶上,独自对着浩瀚夜空。
“做噩梦了啊……这样的事,还是交给惠酱吧,女孩子来安慰她总比我来要好。”
“受了很多伤,一直都在藏着吧……能说出来的话就好了。”
“嘛,还是回去吧,总帅今天拜托我的事情,还是上点心。拿了人家的好处,事情总还是要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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