枭对视着,其实她的心里非常的紧张。
她的双手紧紧地攥着,心脏好像失控了一般狂跳不止。她的双眼灼灼地望着,一瞬不瞬地盯着闻人枭,深怕自己一眨眼之间,眼前孤傲而冷酷的男人就转开了眼。
没错,这一刻,哪怕只是闻人枭一个转开眼的动作,略微表示出对她的不感兴趣,就等于是判处了她的死刑,她不能让这种事情发生。
然而,一旁的某些人却同样不敢让这两人之间的对视再继续下去,因为项风吟不了解闻人枭,但是他了解。
这位冷面铁血的枭亲王,不说话的时候比说话的时候多得多,很多时候他对他手下下令的方式就是沉默。沉默,就表示默认,沉默,就代表接下了这个案子。
虽然,让项风吟去投案自首好像也能达到今日的目的,可是不知为何,看着这两人这样对视着,闻人晔的心中总有一种隐隐的不安感。所以他当即撞了一下/身边的闻人珩,示意对方开口说点什么。
只是,收到闻人晔暗示的闻人珩却有他自己的想法,目光在项风吟和闻人枭之间来回打量了一番,嘿嘿一笑,竟是顺着项风吟的话,道:“这办案都是要人证物证的,我记得就是凶手主动投案,那也要先问清个基本犯案过程和动机。
那个枭哥儿,我看你今天也没带太多的手下来,就让项府家丁帮你把地上的尸体抬回去吧。看天色虽然不早了,不过为了配合刑部办公,一会儿我们就和你一块回去录一下供词,这个案子就算结……”
一边着项府的人手去抬地上家丁的尸体,闻人珩一边言语间就要将此案盖棺定论。
在他看来,这个案子还用审吗?在场这么多双眼睛都看到了项风吟是如何动手的,所以结论可想而知。但是,还没等他把话说完,仍跪在闻人枭面前的项风吟却突然开口道:“等一下!”
“我说的失手杀人,并不是指这些狗奴才。这些奴才不知受何人指示,欲加害于我,我不过是奋起反抗,三皇子应该可以为我作证。还有我身上的伤是最好的证据,他们这是死有余辜!”
项风吟的申辩说的并不快,声音也不大,但是句句在情在理。
在刚刚的那种情况下,至少在没有当场抓住项风吟与人通奸的场面时,不论是谁都没有理由让家丁对她动粗,毕竟她还是项府的表小姐而不是随便哪个丫鬟。若是动了粗,那么那个人反而成了罪魁祸首。
不过,今日若是没有闻人玥在场,项风吟就是说出花来,这个黑锅她也是背定了。因为指望闻人枭给她作证刚刚还不如她自己豁出命去搏一搏,兴许还能逃出重围。
但是,就是因为有闻人玥在场,今天这场内,白的,就一定是白的,绝对不会变成黑的。
至于项陈氏,项风吟没有点名就说明不想找她麻烦。
她给了项陈氏一个台阶下,不是她妇人之仁,而是以防对方狗急了跳墙,但是这些对她动手的家丁,妄图推她最后一把,将她推入深渊的人,她却一个都不打算放过。
“恶奴伤主按律当杖弊,我一个小女子无父无母无依无靠,还请楚王为我做主,按照我闻歌国的律法,严惩这群刁奴。”
说着,项风吟对着闻人枭深深地俯下身,重重地磕了一个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