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顿拳打脚踢,甚至连教堂里的财务都被搜刮的一干二净。
而卡诺斯,是土匪在旅馆的门口发现的。
他的手中空空荡荡的,没有任何武器,整个人在月色下,精致的五官英俊而优雅,薄薄的嘴唇轮廓说不出的优美,他冷冷的看着走到他身前的土匪们,毫无恐惧的直视着他们的目光,就好像在看一只蚂蚁一样。
那种藐视的眼光很轻易的惹怒了土匪们,有人抓起他的衣领,企图给他一顿教训,却被他轻易的拧碎了骨头,那一刻,所有人都被吓傻了。
“找死!”低沉略带沙哑的声音从他的口中传出,他默默的凝视着两侧紧锁的房门,就连那个被欺负的少女都不知何时不见了,安静的,就好像整个小镇只有他一个人了一样。
牧师瑟缩的坐在他的不远处,背脊靠着身后的大树,双腿还有些颤抖,他抖动着唇,企图起来感化那些土匪,却被那血腥的双眼震慑在了原地。
他看见那个少年唇齿间尚余一抹血丝,噙着浅浅的微笑,浑身散发着死亡的气息,就连他被土匪划伤的伤口,都在已肉眼不可见的速度复合着。
那是一个魔鬼!
牧师大吼着,这一刻他不在祈求土匪放过这个少年,而是大声喊叫着:“哦,我主啊,这是一个魔鬼,快杀了他!”
或许是听见了他的吼叫,又或许是魔鬼这个词语比土匪更加恐怖,紧锁的房门被打开了,就连那个少女都握着棍子走了出来,白天还对他温柔照顾的人们,一瞬间全部都变了。
有人向他仍大蒜,还有人向他泼所谓的圣水,甚至还有人对着他念着经文。
他们仿佛忘记了,这个少年刚刚救了镇子里的人,他们也仿佛忘记了,这些土匪,前一刻才抢夺了他们的财务。
天空不知何时下起了雨,雨水从他的脸颊话落,滴落在染血的地面之上,他是人们口中的魔鬼,可是在他的眼里,这些人类才是真正的疯子。
一个接一个的向他扑过来,一个又一个的倒在地上,等他的周围再也没有任何人能站起来之时,天亮了。
有马蹄踩在地面上的声音,一队穿着铠甲的骑士出现在他的面前,原来那个牧师偷偷将这里的情况报告了给临镇的主教,而那里就有一队专门训练克制血族的骑士。
“我被关了一个月。”卡诺斯冷淡的说道,好像说的不是他自己的故事,而是不相关的话题,“他们每天都在我的身上做研究,企图得到最好的压制血族的办法,很可惜……”
卡诺斯到底是血族中的贵族,从他离开城堡之时,其实就已经有人跟在了他的身后,但是不到最危急的时候不得出面而已。
所以当那些白衣牧师打算给他最后一击的时候,隐藏的血族成员突然出现营救了他。
血族城堡还是一如既往的华丽,即使外面还下着小雨,很冷清,但是再冷清也盖不住城堡的华丽。
他的父亲站在宽阔的阳台上,从上往下凝视着他,眼神中带着嘲讽的色彩,“我的儿子,你该长大了。”
而那时,卡蜜儿还在母亲的膝下酣睡,一无所知。
卡诺斯的故事说完之后,已经过了很久。
摩天轮已经开始转起了第二圈,两个人坐的位置刚好处于中部,距离顶点还有一段距离。
凌婉婉定定的看着他,忽然重重地道歉道:“对不起。”
卡诺轻笑了一声,抬手将她抱在了怀里,下巴顶着她的发顶,“没有什么对不起的,那么久的事情,我早就已经没有感觉了。”他低低的说着,闭上的眼睛,掩盖了其中的冷意。
凌婉婉轻轻转过头,忽然在他的耳边念了一句话:孤独而忧郁的流浪者啊……上帝不会因你的虔诚而眷恋你,那就相信恶魔能给你的一切吧。
即使我们是遭到了神的唾弃,以不死不灭之身永远背负着诅咒游走于黑暗之中,也要永远高昂着我们的头,保持着我们的骄傲。
她轻声的念着,一双眼睛紧紧凝视着他的眼眸,在她的声音落下之时,他的眼睛里猛地炸开了明亮的光,那双血色的眼睛荡起迷人的色彩。
她感觉男人冰冷的唇畔附上了她的,一双手温柔的拖着她的身体,冰冷的眸里子划过几丝柔意。
她与他静静的唇齿相依,当她再次睁开眼睛之时,摩天轮刚好升上了最高点,有灿烂的烟花炸起,在他们的头顶炸出五颜六色的光。
“生日快乐,我的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