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你的胸罩出卖给你老公时不知道会不会也有这种症状?”他一脸的坏笑。
“去你的,说着说着就没正经,”龚瞩啐了王梓一口,“你怎么和我的胸罩是同志啦?”
“我愿做你的胸罩,天天摸着你的奶……”王梓呵呵地笑着,手已经摸到了龚瞩的胸口,“反正灯暗,别人也看不见。”
龚瞩推开他的手,“不要啦,还有正事没办完呢!你再去楼梯口、衣帽间、配电房、前后门查一下,招呼兄弟们不要松懈……还有,让舞厅里的兄弟们睁大眼睛,注意我们的暗号,不要随便动手。”
“好的。”王梓还是非常佩服龚瞩的缜密思路,他起身往外走,才迈了一步又回过身,“那我们俩要办的事呢?”
“去去去,”龚瞩挥了挥手,“看你这猴急的样子,晚上老时间你过来……今天我老公出差……”
王梓一阵风似的去了,他恨不得蹦蹦跳跳地往外跑。
19点03分,火车还没开。王先生已经坐到了石心的对面,盘查的特务也已经过去。石心抬腕看了下表:“怎么还没开车?”仿佛是在自言自语。
“好像在抓什么人,”对面的王先生接过话茬,“听说是在抓一个姓石的医生。”他的目光扫向石心,那目光中的意思就是:“我知道,他们在找你!”
石心感到另外几道审视的目光也投也过来,他面无表情地“哦”了一声就不说话了,继续眯上眼睛打瞌睡。其实他的心已经飞到了佘曼诗的身边:“敌人的搜捕是针对我的吗?如果的确是的话又是为了什么?难道……是她出了什么事?”不会,石心自认为自己的活干得很干净,相关的敌人都已经被灭口。但为什么会来抓自己?自己的行程和身份应该只有很少的几个人知道:佘曼诗、沪西特委书记,还有……他排除了电台人员。因为电台的工作人员没有密码,他们收到记录的只是一串串毫无意义的字符,只有对照密码才能知道电报里究竟讲的是什么。地下斗争的原则是,译码的人绝对不能和电台的人在一起,也不能相互交叉,以免万一电台被破获密码也一起损失掉,这样敌人就能用缴获的密码来破译从前和将来的电报了。
他开始为为佘曼诗担心起来。在上海的地下党中,知道5号谍报员的人不超过四个,知道自己姓名的人只有两个。如果敌人真的是在抓一个姓石的医生——毫无疑问就是自己,那说明这两个人中的一个出了问题。佘曼诗,他从心底里认为她不会出卖自己,当然,部分是因为他对她有好感,但根据对她的了解,她坚定的革命信仰和坚强的品格使他对她产生无比信赖。换而言之,只有佘曼诗的上级——沪西特委书记有可能出问题。他知道这个人的存在,但从没见过。
19点05分,一个小特务奔进火车站二楼的办公室,向李士群汇报今天的成果。
“报告李部长,搜查结束。候车室已经清空、车厢里已经全部盘查结束、车门已经封闭。共抓获姓石的男子三名、姓史的男子三名、男性医生两名,都已看押起来。请指示。”
这所谓的八名人犯李士群早已看到过,他知道那个5号谍报员肯定不在这些人里面。5号谍报员今天多半是发觉苗头不对开遛了,不过也没关系,只要5号在上海自己就有办法找到他。等陈毗梅帮忙捉到了佘曼诗就能通过这个女人引出5号,要撬开一个女人的嘴他还是很有信心的。
“让列车发车,”这一刻李士群有一点成就感,这年头能指挥一列火车的人可不多啊。“我们收队,把人犯带回去,交给吴队长审问。”他边喊边冲着吴四宝挤了下眼睛,吴四宝心领神会地冲他一笑,他回去是会好好拷问这些可怜的人犯,在他们供出自己家里有多少钱财后,吴四宝会派人上门收钱,数目多少将视这户人家的财富多少而定,然后放人。要是谁家的钱交少了或是交晚了,那还给家人的将是一具被折磨得遍体鳞伤的尸体。
李士群走到门边,总觉得有些不放心,忽然停下了脚步,回过头,对身边一个五短身材的小胖子低声嘱咐道:“小胖子,你和丁大麻子带几个弟兄继续在车上暗地里调查有没有可疑的人,一直给我查到南京。记住,要不动声色,行动时千万不要落单。如果遇到反抗只管开枪。”说罢,他才放心地走出火车站的办公室。小胖子袁诸彼是他手下最能干的密探之一,如果那个5号还在这列火车上,小胖子一定能把他揪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