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的心放下一半,当他看到心电图机继续“嘎吱”、“嘎吱”地吐出一条代表心跳的曲线时,他的心才算完全放下。
“从这一夜的监测数据来看一切正常,甚至有了好转的迹象。”古里安的脸上带着笑意,“当然,你是专家,这个结论应该由你来下。不过我还是打算在你为她治疗后再给她照一次X光。”
“行。”陈德昭拉过一把椅子坐在病床边,然后便拉出佘曼诗的左手开始诊脉。在诊脉时,他的眼睛眯成一条缝,仿佛神游于天地之间般的不可捉摸。许久,他站起身来,从佘曼诗的脉象来看比昨天又好转了不少,陈德昭算是彻底放心了。古里安一直在旁边紧张地观望着,见陈德昭一脸的高深莫测,心想:“你老兄怎么也开始玩虚的了?”
“怎么样?”古里安关切地问。
陈德昭微微一笑,并不回答他的问题,却用德语——各国医生通用的语言向他提问:“昨天的那个日*本人呢?就是样子很凶的那个。”
古里安来中国的时间已经不短了,可以说过得去的中文。平时和陈德昭交谈一般都是用中文,如今陈德昭却看似无意地说起了德语,他心里的某一根弦立刻绷紧了。他马上意识到这个问题是不应该被日*本人听懂的,便低声地用德语答到:“你说的是吉野先生吗?他昨晚在医院里守了一夜,早上才走。”
陈德昭若有所思地点着头:“你们这儿是不是发生过什么?我怎么总觉得今天不大对劲?”
古里安也笑了:“你个老狐狸,不要以为我看不出来,你肯定和病床上的这位女士有着某种联系。”他心里想着,嘴上则据实回答:“昨晚有个人偷偷地溜进来,被日*本人打死了。”
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却掩盖不住昨晚的血雨腥风,仅用了七个字,一条活生生的人命就消失了。
陈德昭的内心深感震惊,情况的复杂性超出了他的想象。
“盘尼西林五百万单位静脉滴注。”陈德昭转开话题,开始给古里安下医嘱,“波依定10毫升加入500毫升的葡萄糖生理盐水静滴、甲氯芬酯10毫升加入500毫升的葡萄糖生理盐水静滴。”
波依定是一种高度血管选择性的钙离子拮抗剂,用来治疗颅脑损伤。甲氯芬酯则是一种神经元修补剂。
古里安有些疑惑地问道:“波依定一般都是手术后再用的,现在使是不是为时过早?而且,你的剂量好像也少了点。”
陈德昭笑道:“那只是一般的用法。中医讲究的是辨症施药,而不是照着书本机械的用药。你不知道,术后24小时使用波依定,可以加速病人血管的修复。但是波依定的副作用较大,所以首次使用时剂量不能太大,要逐日增加。”
古里安听了作恍然大悟状:“原来如此!高,的确是高!”
“还有,我看病人的脑脊液耳漏已经结束了,如果下午2点后仍然没有液体从病人的耳中漏出,就可以撤除病人左耳的引流管。”陈德昭淡淡道,“现在请你再让人取些酒精棉球来,我要再为病人做一遍雷火金针。”(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