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和不忍,还有些疑惑。看了一会,男人目光中的怜悯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满满的寒气。大概是怒气得不到缓解,为了解气,他冷不丁提脚踢过去:“继续跑啊,你不信心满满,认为我一辈子都抓不到你吗!”
“你认错人了吧。”虽然用手臂挡下这一脚,但胳膊被震得发麻,没能躲开接下来的膝击。
攻击正中面门,血花在脸上炸开。鼻梁碎裂的疼痛让吴临水蜷伏在地上,鲜血源源不断从鼻腔往外喷,生理性的泪水也充满眼眶。这种力量和速度,是人类无论如何锤炼*,都达不到的巅峰状态。而且对方就是随意踹了下,根本没用力打,要是认真起来,估计早没命了。
接下来那些又快又狠的攻击,他躲得很狼狈:“等等,我真的不认识你,这中间肯定有什么误会。冷静点,有什么事坐下来谈!”
“认错人?“男人嘴角抽动了一下,顿时怒不可遏,伸手抓住他的头发,强迫他抬起脸与自己对视。那双蓝绿色的眼眸像荧荧燃烧的鬼火,表面上的平静只是爆发的开端:“吴临水,你就是化成灰,我也认得你。”
完了,叫得出名字,搞不好是失忆之前惹下的麻烦。但他究竟做了什么,才让对方跟追杀父仇人一样追着自己暴打一顿?还是往死里打!
见他一脸懵逼,男人终于暴怒:“行啊,这么快就翻脸不认人。过河拆桥的把戏我见多了,只是像你这么不要脸的,还真少见。”
男人一脚踹在吴临水胸口,皮笑肉不笑地说:“当年你闯下大祸,被数百滞留鬼追杀,身受重伤,倒在雪地里奄奄一息。我好心将你救下,留在从不许外人进入的圣域养伤,好吃好喝地供着,一住就是三年。没想到你不但不心存感激,还睡我的姬妾,杀我的炉鼎,盗我养了998年的灵珠。怎么,你以为那点下三滥手段和毒就能把我放倒,从此不来找你麻烦?”
说完脚下用力,把人踩得吐血。
原来自己失踪三年,是跟这么个暴力狂住在一起啊。要是他说的是真话,那失忆前的自己也太坏了。不过眼前这人,一身邪魅狂拽的反派气质就算了,还是个修魔的,也不像什么好人!
“等等,杀我之前、先听我说一句。”吴临水双手抓住对方的脚踝,试图减轻胸口的重压,然而并没有什么卵用。
他鼻腔被血堵得呼吸困难,胸腹剧痛,肩上血流成河,腰像断了似的使不上力气,别说摆出反击的架势,连说话都费力。可是为了活命,不得不强迫自己发声:“我失忆了,以前的事都不记得,你就算要杀我,也得让我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吧。你说我睡你姬妾,有抓奸在床吗,说我杀你炉鼎,证据确凿吗,盗你灵珠这事,怎么说也要人赃俱获吧。要是真的干过这些坏事,我认,但我坚决不背锅。不然你找些借口来坑我,我不是死得不明不白!“
吴临水说这话的时候是很心虚的,因为他从石墓里带出来的珠子,八成就是这魔头的灵珠。但他不能承认啊,认了就死路一条了!
“原来是失忆了,可以理解。”男人恍然大悟般点点头,把脚挪开。
看来这人也不是蛮不讲理的杀人狂,只要能坐下来慢慢谈,也许事情还有转机。吴临水盘算着要如何与对方交涉,把这些麻烦解决掉。但男人只是笑眯眯地看着他,等他摇摇晃晃地爬起来,才又一脚把人踹飞几米远:“找借口也找点新鲜的,失忆这梗都用烂了,当我是三岁小孩啊!”
肋骨断了,一用力就痛,内脏肯定也受了伤。最可怕的是呼吸的时候肺部像坏掉的手风琴,呼哧呼哧地,还不停呕血。然而被打成这样,他脑子里还是一片空白,根本不记得自己做过什么:“我没说谎,真的不记得了、”
“好歹朋友一场,我最后再问你一句,为什么这么对我、”男人似乎很执着想要知道答案,他眉头紧锁,表情很严肃:“好好说,根据你的答案,我会决定是让你死得痛快些,还是想死也死不成!”
不想死,可是空荡荡的脑袋什么也想不出。
这时候该说点什么,哭泣?求饶?煽情?解释?装可怜?还是坦白从宽?到底怎么才能活下去!
吴临水抬眼看他,才发现这疯子眉清目秀,身形挺拔,长得还真好看。他呆呆地看着,鬼使神差地说:“因为我喜欢你。”
这句话说完,对方虽说没有太大的反应,但吴临水还是捕捉到他眼神中细微的闪烁。说不清是惊讶还是不可置信,总之先前的尖锐收敛了几分,似乎也没有要大开杀戒的意思。听说魔生性放纵,是及时行乐的类型,而且男女皆可,也许假装喜欢他这招能有戏。
“身为一个男人,却喜欢上同性的你,还使出许多手段,你可能会觉得我很恶心。”他试探性地说了一句,见对方表情柔软了几分,干脆来个会心一击:“但我做这些,只是因为我喜欢你,不想看你和别人在一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