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这些自然不是刘家去给她挣来的,而是沾了宋老侯爷的光,一些看不起刘家的人家,但却要看在宋家的面子不敢得罪于她,她在白云庵里颇有势力,因而二太夫人快到半夜来敲庵门也见到刘玖慈。
刘玖慈的院落布置雅致,得知自己母亲来访,赶紧起身去接她母亲。心中知道,一定是伯府有事,她母亲才会来的这么匆忙。
母女两个相见之后,刘玖慈一身月牙色里衣,衬得肤白如雪,即使她已经年过不惑,依然看上去年轻貌美,也许是寺庙中的环境让她还带了几分静谧,也难怪让宋老侯爷钟情了大半辈子。二太夫人郭氏暗自可惜,她样样出众的女儿竟然输给了那么个破落户家的商女,落得个庵庙静修的现状。
郭氏想什么,刘玖慈身为女儿哪有不清楚的。她难道心里就能服气,方氏那个贱人现如今儿孙满堂,享受着侯夫人的荣华富贵,因为有个长公主儿媳,那些以前看不上她出身的勋贵夫人,如今也不得不捧着她些。为此,刘玖慈的那些手帕交和故友们,已经很久没来请她过府聚过了。
就连宋老侯爷近年来也不再回她的私信,真打算有让她老死庵庙般趋势。而当年,除了出身不显,她在京城名媛之中还是有几分名声的。要不是空等宋老侯爷,她怎么会落得如此境界,百年之后,怕也是无主孤魂。
想到这些,刘玖慈即使礼佛已经多年,也难平静下来,面上一阵阴郁。二太夫人郭氏坐了有一会了,瞧着刘玖慈脸色不好,想想还是先开口道:“女儿啊,为娘这回是遇着难处了,慈儿素来聪慧,帮为娘想想法子可好。”
刘玖慈回过神来,立马说道:“母亲这话说的,女儿即使身在佛堂,但这心还是在母亲身边的。母亲的为难不就是女儿的为难,为母亲排忧解难,是做女儿应当的。”
这话说得郭氏心中听着舒坦,脸色也好看了些,对着刘玖慈道:“委屈我儿了,以着慈儿的善解人意和蕙质兰心又怎么是那方氏能比得上的。活该她一辈子得不到宋侯的心,连自己的儿子女儿也保不住。”
这话说得并没有让刘玖慈开怀,悠悠半响她才说道:“母亲,方氏已经今非昔比,早不是女儿这样的出家之人可比的。”语气中的委屈,哀叹,忧愁表露的淋漓尽致。
郭氏听了这话,也不知想了到什么,脸色也变的更难看了。
“慈儿,娘这回来还是为了你那不争气的侄女,她前些日子刚刚生了姐儿,还伤了身子骨,以后这子嗣上怕是艰难了。那贱人方氏本就怨恨你侄女,这回她又没生的下儿子,怕是宋侯也护不了你这侄女几回了。哎,你侄女艰难是小,这以后宋府的继承人和我们刘家没了牵连是大。府里这几年情况是大不如前了,要是再没了侯爷的帮衬,这日子以后该怎么办啊。”郭氏颇为不甘的对着刘玖慈诉着苦。
刘玖慈看着茶水,淡淡道:“母亲,府里可不是只有一个姑娘,既然大侄女已经扶不起了,那就换一个就是。总归宋家宗妇是我刘家女就行,要是琪儿这丫头坐不稳,自然是有能者居之。”
小刘氏虽然是二房嫡长女,但因为从小在宋太夫人面前抚养,回刘府的时日并不多,自然比不上刘家其他孙女在郭氏面前受宠。郭氏来前已经有这样的打算了,因此,刘玖慈一说,郭氏就接口道:“琪儿那丫头是不争气,但她好歹是宋府给聘进去的,现在她只是子嗣上颇为的艰难了,但到底有两个女儿傍身。侯府想来也不会休了她的,那我们府上又怎么提这样的事。”
刘玖慈道:“母亲,这也不难,琪儿还是做他的宋家大奶奶,我们刘家再送个庶女过去做个二房。等着生了个男孩,我在昱哥哥面上提提,记在琪儿名下也是一样的。”
“做妾?可我们刘家的女子就没有做妾的,这你大伯和你爹怕是不会肯的。”郭氏为难的。
四公八侯十六伯之间有个不成文的规则,那就是女不为妾。所以,即使刘府现在在走下坡路,倒也没去送姑娘做妾的例子。
刘玖慈却嗤笑一声:“母亲,那些都是老黄历了。那些老牌世家就真没有做妾的女儿,那那些王府侧妃就不算妾了。就连宋府当年也不是和个商户结亲的,不然,也不会有方氏那个贱人现在什么事了。爹爹和大伯怕心里也是乐意的,不然,也不会让您来我这边了。”
“我们二房又不是袭爵嫡系,以后分府了,还有谁记得我们二房出生侯府。我想,大伯的意思怕是想着让我们离府,再给宋府送个二房去。而爹爹的官职不显,我们一家离开了伯府,即使和宋家是姻亲,可要得伯府庇佑,自然不敢不顺着大伯。。这样,他明面上既能保住伯府的清贵门第,暗地里又能得了我们的好处,也真是一举数得,占尽了好处。”刘玖慈脸上带着嘲讽的对着郭氏说到。
郭氏一听,立马急道:“怎么,你大伯这是要把我们一家赶出府去。慈儿,这可怎么办,要是没了伯府,我们在京城可不得让人欺负了去。哎,你大伯还真是精明寡恩,好处都给他占了,我们一家老小可怎么办。”
“母亲,您别急,我话还没说完。大伯有张良计,我们也有过墙梯,毕竟袭爵的不是我们这支。伯府再好,难不成母亲和爹爹还能住一辈子。不如趁着现在大伯顾着宋家和我们这一房的关系多争取些产业,到时候出了府,大伯不一定能打得响这算盘。毕竟,宋家的宗妇是出自我们这房的,而不是他们大房。娘,要不是这回送去宋府的是妾,怕是连宋家这么姻亲,大伯也会抢了去。”刘玖慈说话不紧不慢,可却把郭氏说得气红了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