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入白蛇躯体的獠牙只注入了些微的麻醉类液体。白蛇愕然地发现,黑蛇居然缠着自己暧昧地摩擦起来,不像是求欢,反而像是宣告。
等等……求欢?白蛇的鳞片瞬间全部竖了起来,猛力挣扎。他是雄性兽人,就算战败,可以战死,却不能忍受同性这样的侮辱!况且这样原始的丛林法则只出现在远古时代的凶兽之间,他们都是兽人啊,对方为什么会这么做?
试图交流的举动失败,白蛇的拼死反击也徒劳无功,在黑蛇的利刃刺入体内的瞬间,望着黑蛇全无意识的混沌黑眸,白蛇悲愤欲死的思维里闪电般划过一道想法:难道这黑蛇真的是远古遗留下来的凶兽异种?我竟然与残暴且未开化的野兽……
然后凶猛的撞击彻底将白蛇的意识打散。
黧清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居然正处在“魔”后乱性中!而缠绕在自己身下,被折磨得奄奄一息的,是一条美丽的白色雄蛇。不过蛇性本淫,现在也不是关注这些小事的时候。因为黧意识的清醒只是暂时的,且得力于与白蛇的疯狂交尾发泄。毕竟当初为了挣脱冰封,它疯狂吸收了一整年的生肖图腾力量,岂是一时半会儿可以发泄出来的?估计到目前为止疏导而出的,也就九牛一毛而已。
之前选择顺应本能的破坏发泄,不过是情势危急下的权宜之计,实属下下之策。况且好不容易吸收来的强大力量,若就这样白白发泄殆尽,也实在是可惜。此时看到身下浅浅呻吟的白蛇,黧倒是计上心来。
终于在身体的极限之内,勉强将剩余力量压缩容纳,黧稍微放松了紧绷的神经。缠了缠依然昏迷未醒的白蛇,考虑到它们两蛇意识清醒时的会面恐怕不会愉快,而自己的状态也不容纠缠,黧迅速地滑行离开了此地。
下意识地选择了与白蛇来时相反的方向,在急速行进一段时间后,像是穿过一道隐形的分界线,丛林的面貌陡然发生了明显的变化。虽然看到的生物形态习性都很陌生,但前方的环境明显比身后平和许多,诡异危险的植物与昆虫杳无踪迹,狰狞凶恶的猛兽寥寥无几,倒是食草性动物和可食用植物明显多了许多。黑蛇停了下来,悄悄观察着出现在眼前的似乎在打猎与采集的一群人。
他们都是男性。那些身材高大魁梧的,或裹皮毛,或披鳞甲,身上似乎都散发着猛兽的气味,主要负责打猎。而身材相对娇小的那些,穿着柔软轻便的衣裳,虽然有几个也带着淡淡的猛兽气味,但很明显是从别处沾染到的,而他们本身根本没有气味,气息也相对浅淡平和,主要负责采集。猛兽气息壮硕者看起来都很照顾浅淡平和娇小者。人群中还有一些未成年的孩童,那些带着猛兽气味的正跟着大人学习如何打猎,而没有气味的倒是颇得众人照顾,被护在人群中央观望嬉耍,安全无虞。
在观察许久后,黧终于下定了决心。它终是觉得人类的生存环境更加稳妥适宜,而自己亟需安全的环境炼化压缩在体内的能量。这些能量勉强容纳在体内,就犹如不定时炸弹,虽然不至于立即爆炸,但也亟待解决。而能量的性质令其难以消化,必须花费黧全部的心力。
于是黧隐去了自己蛇类的气息,幻化为娇小的人形,在故意发出声响的同时,施法令自己的身体陷入了昏迷。昏迷中,黧的意识体进入了所谓“眠”的状态,即主意识深入体内闭关修炼,而留在体表控制言行的,只是特意剥离出来的保留着生存经验的简单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