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的,想甩也甩不掉,现在更发狠一样的想撞上来。”
沈栖深吸了口气,坐回车厢里一把握住了裴井兰的手,“咱们坐稳了,防着后面真撞上来。”
裴井兰眉头深深拧起,也着实想不通这时候是谁来了这出。
可还没一会,疾驰着的马车骤然停了下来,车中两人险些被抛出了车厢,还是沈栖眼明手急拦了一把才稳住裴井兰的去势。帘子挡车外头,之前车夫的声音再次传入:“二……啊……”才刚起了话头,就又嘶叫了一声。
厚厚的毡帘被人从外头大力的撕扯了开来,一彪形大汉出现在外,探着视线往里面巡视了一圈,狞笑了起来:“还以为是什么厉害人物,不过两个小娘皮。”他转过头去,对着自己同行那几人道:“兄弟们,给捆了带会去。”
相国寺就在城郊不多远,可这一路急于甩开来人,镇国公府的车夫反而将马车赶入了少有人往来的宽阔巷中。
沈栖敛着眉眼沉声质问:“你们什么人?!”
之前的彪形大汉早就转过身了去,忽然被这样一问倒起了几分兴趣,侧过头来看着沈栖,“什么人?”他见神情自定,存了心要吓唬她,故而张开了那张血盆大口一样的嘴,森然笑了道:“自然是要你们性命的人。”
裴井兰在后头轻轻拽了拽沈栖,以兹示意,自己出口问:“是谁要我们的性命?”
“谁?做咱们这一行的可没这个透露买主的规矩,这要是开了先例,往后还有什么人来找兄弟们做生意?”
裴井兰莞尔一笑,似乎不被眼前所见所想震慑,“难为这位大哥义气,可那个雇主却未必对你也一般的义气。”
彪形大汉果然起了疑问,转向裴井兰的时候脸上也闪动着……不解。暗中暗道这两女子好生淡定,好像全然没受到惊吓,半点不害怕。光是凭着这一点,他也起了疑心。
裴井兰抬眸,眸光冷淡的朝着他脸上扫了两下,“你可知道我是谁?要真是取走了我性命又会是什么下场?”
“……妈个巴子!”彪形大汉先是一愣,可再看她的神情态度,瞬间就咬牙切齿了起来,可仍然不忘对裴井兰回道:“你的什么身份我也不想知道,这桩生意既然接了,就算是要去杀天王老子,老子也绝不撒手!”他平生最恨就是达官贵人,这类人往往瞧不起他们这种市井草莽出身,既然瞧不起……那他就非要杀了她们。
沈栖看着他凶神恶煞的模样,不自觉的做了个吞咽的动作。这人软硬不吃,只一门心思认准了这桩心事。旁的事沈栖恐怕还会应付不来,可这不就是谈钱的买卖?既然银子能叫人雇了他来,也就自然能用更大更多的银子去收买他。
裴棠的那及万两银票还在自己身上,沈栖旁的不乖觉,可却知道通天的财力能左右的事情太多,随即从身上抽出了一张面额五万两的。
那彪形大汉显得也没想到她能这样爽快,迟疑着探头一看,果然神情大震,转过头对着同伴不知道低语了什么。再回头,已没有之前那种决绝:“这……你一个小姑娘家,身上哪来这么多银子?”
裴井兰方才也匆匆一眼瞥到了上头的数,也是吓了一跳,可这档口也不好明问,只好按捺了下去。
沈栖从容一笑,“想来那幕后出手之人是真没跟你讲清楚咱们的来由,镇国公府又怎么会将这五万两银子放在眼中?”
彪形大汉果然吃了一惊,狐疑不决的打量沈栖和裴井兰的两人,又无言的回过头看着几个同伴看了看,忽然粗着声音狞笑了起来:“管你是不是天王老子,杀了你这银子也都通通要进老子的口袋。”
五万两银子固然大手笔,沈栖最怕的也是人财皆要的无耻之徒,一刹那,长期养尊处优、身居高位的气势也就全都出来了。沈栖秀美微蹙,恍似已被那话激怒却又不在意,“相国寺外往来人多,你马车就敢从那边一路追着。倘若今日我二人真的出了什么岔子,真当没人能追究到你们?要么拿着五万两自在逍遥去,幕后之人我也不同你们问,要么……从此就过朝不保夕亡命天涯的日子!可能不能亡命,也得看你们能不能留得起自己的这条命!”
裴井兰从未见过这样的沈栖,气势铮然逼人,眼眸中的光亮也无可比拟。仿佛她并不长在乡野间唯唯诺诺的童养媳,而原本就是世家高门出身。
那彪形大汉被人威胁满是不爽,嘴角扯着露出满口黑牙,可又是一副举棋不定。而他那些同伙却早拎清了厉害关系,一拥而上的游说起他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