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只是想出来透透气。心里似乎有个地方很堵,但具体为什么,不清楚。
从兜里摸出一包烟——容川留下的。那年他走后,整理遗物,她发现了这半包没抽完的大前门,还有一盒崭新的火柴。她没交给徐媛,偷偷留在了身边。她想徐媛不会因为这件事怪罪她。
因为,都是爱啊……
其实在容川去世前,王娇从不抽烟,也没想过有一天自己能把这么个呛人的小玩意放进自己嘴巴里。在抽烟这件事上,她还是保守固执的认为那不是好习惯。吸烟有害健康,少抽微妙。再说,有啥可抽的?心里郁闷就去唱k跑步呀。抽烟能解决啥?
思想是解脱了,把肺也搭进去了。
可是这两年,王娇不知道自己是伤心过度,还是空虚过度,或者,就是单纯的思念容川。有时夜里会突然想来一根。还记得第一次抽烟时,她没有很剧烈的咳嗽,烟雾从口腔进入,然后顺着鼻腔自然而出。几口下去,身体忽然放松,头脑里一片空白。那一刻似乎所有的痛都离自己远去。
她想,这不是烟的魅力,而是因为它属于容川。
他的气息,通过烟雾以另一种方式抵达她四肢百骸。
这种特殊的,甚至在旁人看来近乎疯狂的想法王娇只用书信的方式告诉了远在云南的许瑞芳。
瑞芳回信说:“我理解你,有的爱情一生只会遇到一次。你从小就死心眼,如此极端,这不奇怪。”
王娇拿着回信琢磨了两天,最后才看明白瑞芳是骂她呢!
抽完烟,王娇磨蹭了一会儿才走出去。虽然兵团也有不少女知青抽烟,但王娇暂时不想让别人知道自己也有这种嗜好。
走出去,一个人等在拐角处。
她看了他一眼,脸上表情淡淡,没说什么,然后径直往前走。
他一把拉住她手,笑着问:“生气了?”
刚才,又一把牌结束。大家都有些累了,决定休息几分钟然后一会儿再战。这时,张强就暗示北平时机差不多了,“你看,阿娇走了这么久都不回来,一定是生气你对雨晴太好。说白了,就是吃醋啦!”
时机绝佳,北平帽子来不及戴,赶紧跑了出来。
站在外面等了半天,头皮都冻麻了!
王娇把手扯出来,抄进大衣兜,脸上表情依旧淡淡的。“有什么可生气的。一个玩牌而已,我心眼还没小到那个程度。”
哎!她的表情又变成了爱答不理。
如若从前,北平一定不敢说什么了。可刚才军师张强告诉他了,王娇态度越冷,越证明她吃醋吃的多。这是千载难逢的机会,你要把握住。
北平傻乎乎的,“咋把握?”
张强叹气,恨不得踹他一脚,“笨死!这还用人教?”然后张强告诉他,可以来一些带劲的动作和语言了。
对,我得带劲!
这么想着,北平挺直腰杆,从兜里掏出一个红色塑料发卡,递到王娇面前,语气拽拽:“今天在县城买的,送你。”
红色的发卡,蝴蝶结造型。
白茫茫的天地间,像一只展开红色翅膀,欲要飞翔的小蝴蝶。
王娇看看发卡,又看看纪北平。面色很淡,看不出喜欢还是讨厌。她问:“是给我一个人的,还是三个人都有?”
起初,北平没明白这话什么意思。琢磨明白了,又陷入焦虑。这话咋回答啊?礼物当然只买给她一个人。那两个人跟他有啥关系?刚要说实话,脑海中忽然蹦出张强昨天晚上说的一句话:“你当然可以对她好,但为了不让她反感,你得制造一种她在你心中其实并不重要的假象。说白了,就是你对她,跟对别人一个样,那样她接受你就容易多啦。”
轻咳一声,北平说:“她们两个也有,这个是送给你的。春节了,每个人都有礼物。”
“你好有钱呢。”她笑了。
北平还是拽拽的,“一般有钱吧。”晃晃蝴蝶发卡,“拿着呀!”
“谢谢。”她笑着接过发卡,似乎很喜欢,摆在手里左看右看。
说实在的,自从心思对人家表明后,北平还是第一次看见王娇笑的这么开心又亲切。本来,按照张强教的,他应该继续装出无所谓的样子,然而,看见那像阳光一样的笑容。脑门一热,顾不得其他,一手环住她腰,一手捧起她脸,直接就吻了下去。
事发突然,等王娇反应过来时,北平已经撒腿转身跑了。
操场上都是积雪,他摔了两个跟头。
王娇嘴角一阵疼,抬手摸一摸,竟然流血了。这人,到底会不会接吻?每次都咬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