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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众人回头看她时,才发现黄梅已经仅剩一气了,湿漉漉的鲜血从她的□□流出来,那树根处已经有一小滩血迹了。
无论是不是黄梅杀了人,现在救人要紧,就连王大锤也不得不立刻做出把黄梅送到卫生站的决定。现在不是旧时代了,这是必须报警的了。
当天黄梅就没能回来,她流产了,至于孩子是谁的已经不重要了。王大富的老婆翠枝赶到卫生站,把正做完手术的黄梅从病床上拉下来打了一顿,结果住进了派出所。
这整一个过程,张金娥都没有出现过。
因为报了案,王大富的尸体被派出所的人拉走了,王家现在也不能办葬礼了。
鳌村前些年陆陆续续的死了不少人,有时被拉进劳改所教育后各种打击死的,有的是病死的,还有一部分是被打靶的。
鳌村有一个打靶场,附近村子要打靶的人都是被拉到这个打靶场的。据说打靶场的那棵大榕树最多的时候一天挂了十来只脑袋。
赵招弟是亲眼看到过的,那些被打靶的人可有不少的是被冤枉的,可是现在都尘归尘,土归土了,“你今天就该狠狠的把黄梅那个贱人撕了,跟她说什么道理?”
尽管赵招弟是训柯兰,可是柯兰想到今天她维护自己的那一幕,哪能心里不高兴,“嗯!再有下一次我就跟妈学……”,尽管她知道自己可能做不出这样泼妇的行为,可是还是乖乖的肯定了赵招弟做法。
“就该如此,如果被坐实了这偷人的名头,那你不被打靶也得坐牢。”,一想到那挂着一树的脑袋,赵招弟就忍不住头皮发麻,“你还记得你七婶家的小儿吗?不就是偷了一只鸡吗?结果还不是被打靶了。这年头鸡比可人命贵重……”
柯兰不记得七婶家的小儿因为偷鸡的事被杀了,可是因为一只鸡丢了命,她也是被吓出了一身冷汗。
她妈好像不怕她吓到似的,继续说,“三喜他二伯伯是因为偷了生产队的二十斤米被打靶的,六斤他妈是偷汉子被打靶的。现在虽然没有前几年那么严了,我估计黄梅就算是不被打靶,这坐牢肯定是得有的了。所以阿兰你得稳住,别被屈打成招了。”
“妈你都知道屈打成招了?”,柯南学校的老师都赶过去了,而他们这些学生被压在学校自习,自然就错过了看热闹的时候。不过放学的路上一路走回来都听个一清二楚了。
柯兰想着弟弟还小,还是不要让他知道的好。结果人家不在场的,反而知道的比他还清楚,“妇女主任看到大队长的尸体就晕倒了,后来派出所的来拉尸体的时候,她还躺在炕上没能起来呢!”
柯兰做了一夜的噩梦,她不知道王大富到底是怎么死的。可是她怕是因为她下的药有问题,当时王大富就说喝的水味道特别,有没有可能是因为现在的好些药长得跟以前不一样,或者是她用量用错了倒是他的死亡呢?
天还没亮,她就自己被自己给吓醒了。看到两个孩子头靠头睡得正香,她反而心里安定了下来。只要自己烂在心里,谁又能知道。
柯兰刚刚吃过朝食,正在问赵招弟今天要不要出工。毕竟安排工作的大队长都死了,村书记现在忙着收拾残局,这地里的生产谁来安排啊?如果没个结果就去,估计村书记王大锤心里会不舒服吧!人家弟弟才死了一天,就有人想上位了。
这时谭笑聪骑着自行车过来了,“我担心派出所今天会来叫阿兰去问话录口供,所以我过来看看有什么能帮得上忙的。”
听了谭笑聪这话,赵招弟对他的印象好了很多,“关阿兰什么事?还得她去录口供?”
“昨天那个女人不是污蔑了阿兰吗?不管是不是阿兰做的,公安都会例行公事让阿兰去回话的。到时候阿兰实话实说就是了,不用担心的。”
果然如谭笑聪所说的那样,在谭笑聪给柯兰讲习题的时候,公安就过来了,叫了鳌村好些人去派出所,其中就有柯兰。而谭笑聪对公安说,“同志,昨天我也在现场呢!干脆我也一起过去录个口供吧!”
“下乡的知青?果然觉悟就是高,行,那就一起走吧!”
鳌村一起被拉去问话的人都好奇的在柯兰和谭笑聪之间看来看去,大多数都心里有数了。只是有些暗暗的唾弃柯兰,这前夫尸骨还未寒吧?这又找了新的。不过也佩服她的眼光和魅力,这找的一个比一个长得好。
柯兰明确的跟公安反映她跟王大富没有半点男女关系,而且她明确的说出前晚一直到王大富死的那段时间她到底是在干嘛!
公安看柯兰的样子也不像是说谎的,只是暂时也没让她立刻回家。后来从鳌村的那些人口中知道了王大富丰富多彩的过往历史,倒是觉得很可能是王大富看上了这柯兰,只是没有找到机会下手罢了……
王大富的死被牵扯出了不少女人,尽管她们死口不认自己和王大富有什么不正当的关系。可是背地里都被自家的男人给狠狠的收拾一通,好些女人好几天都没出家门口一步,谁叫她们脸上都是伤呢!
法医最后鉴定王大富是死于马上风,这令他的人生给鳌村添了不少话题色彩。而黄梅也没有坐牢,因为她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