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云倾这才高兴了一些。
云仰目瞪口呆,“这位不知名的小哥身法好快……”
“他有名字的。”云倾告诉他,“他姓晟,便叫他阿晟好了。”
云倾敲敲车箱壁,吩咐车夫,“陈叔,快去西堂大街。”车夫陈实答应一声,把车子赶得飞快,冲位于西堂大街的泰明楼去了。
泰明楼是座高档茶楼,中间有大厅,文人学士若要办聚会这里常常是首选之地。今天的泰明楼就很热闹,刚刚在御前自告奋勇自讨苦差的云湍被一拨同仁半推半拉的来了这里,说是要替他祝贺,云湍这个人是个爱出风头的,围观的人越多他越精神,夸夸其谈,慷慨激昂,激动得脸都红了。
云大爷拉着云三爷,又气又急的赶来了,“这个老四,怎地如此沉不住气?他娇生惯养的,高丽山高路远,他如何去得?”云三爷安慰他道:“大哥莫急。等见了四弟,慢慢问他便是,或许其中有咱们不知道的原因。”云大爷跺脚,“唉,这个老四,他这是想把爹和娘急死么?爹和娘若知道了,定是魂飞魄散!我恨不得能替他去啊,若不是我在兵部,另有差使,真想上书求替……”云三爷不住口的安慰,“大哥莫着急,咱们慢慢想办法。”云大爷哪里肯听他的?越来越急,额头亮晶晶的全是汗珠。
云大爷不住口说的自己想替弟弟,说的云三爷都动心了。
云三爷和云湍同在翰林院,他若要求代替弟弟,应该是没什么问题的。
云三爷几乎就想要开口了,云大爷叹道:“去高丽必走海路,大海茫茫,老四打小便晕船。唉,做大哥的真想替他啊。”云三爷想到云倾孩子气的嘱咐,稚嫩的小脸,心中一凛,“我答应过阿稚不去海上的……”犹豫起来,心思怔忡,便没接云大爷的话。
云大爷未免有些焦燥。
他和云仪真是父女,父女二人听到坏消息后反应是一样的:找替罪羊,找云三爷,找这个被云尚书和王夫人抚养长大的人,让他把打小便欠下的人情债给还了。
见云三爷不上道,云大爷心中抱怨,“老三恁地不自觉。没有我爹娘养大他,他哪有今日?竟不知道替我爹娘分忧么?不行,不能放过老三。云家只有五兄弟,老二死的早,老五是白身,我倒是想替四弟,但我是云家长子、爹娘最重要的儿子,算来算去,眼下用得上的唯有老三,再无旁人。云家养大了他,现在用得着他了,休想逃避。”
“咱们快把老三带回家,细细问他。”云大爷急急的道。
他既然说不动云三爷,那便只有把云三爷、云湍一起带回锦绣里云府,让云尚书和王夫人亲自出马了-----以云尚书的脾气禀性,恐怕他开不了这个口,但是有王夫人也就足够了。云大爷迅速的盘算了一下,觉得云三爷虽然不上道,但也不是病入膏肓不可救药之人,到时候王夫人哭诉一番,声泪俱下,云三爷会良心发现的。
“甚好。”云三爷欣然同意。
两人一起进了泰明楼。
他二人进去后不久,云倾、云仰和韩厚朴一行人也到了。
泰明楼一楼中间是大厅,二楼有厅也有包间,不管是厅还是包间,从二楼往下看都能把大厅里的情形看得清清楚楚。云湍站在台上正说到高兴处,神情激昂,滔滔不绝,云大爷咬牙,“这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老四,他倒神气上了!”对这个不争气的弟弟真是恨到了极处,心里狠狠的骂道:“老四啊老四,单是御前毛遂自荐已经够让人心烦的了,已经让人觉得难以转圜,你还要当众大吹大擂,肆意宣扬,让父母兄长如何替你善后!你当高丽是好去的?前年出使高丽的使臣便中途死了,你难道不知道么?!”
云大爷拉着云三爷快步上前,“四弟。”云湍红光满面的拱手,“大哥,三哥。”云大爷再恨云湍也不能当众骂他,和云湍略寒暄了两句,便想带云湍走,“四弟,母亲在家里等你,有话要说,快跟为兄回家。”云湍别的好处没有,倒还孝顺王夫人,听到云大爷这么说,忙道:“是,大哥。”
云大爷很是欣慰。老四,你别在这儿瞎起哄了,赶紧跟我回家吧。等回到家,咱们一家人同心协力、和衷共济,非劝得老三同意替你不可。唉,这回有惊无险,只是坑了老三,你以后可长点儿心吧,别再给云家添麻烦了!
“四弟,快走。”云大爷平时是个很圆滑世故的人,但是现在都来不及跟在场的官员们一一寒暄、套近乎,做了个罗圈揖,口中道着失陪,便拉了云湍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