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菜。马氏看到她这认错模样点了点头,接着瞥向吕氏,冷哼一声,又收回目光,“占着丈夫喜爱,以为自己多了不起,手中有点权便拿鸡毛当令箭,着实不像话,丈夫的宠都是一时的,纳几房美妾便分了去,别以为自个儿了不得,出身在那儿,卫家高门大户不是什么人都攀得起的。”
“百善孝为先,连孝敬长辈都不懂的人,那心必然是坏的,坏了里子就算了,坏了面子就不得了,年轻还能敷粉遮隐,年纪大了,里外不受人敬仰,就是个破烂货,丢了就丢了,不知有多少年轻貌美的顶替上来。”
“会生孩子的何其多,是女人都会,别得意太早。”
马氏忽然训斥了一大堆,云小花越听越是郁闷,这都说的什么?看起来是在训斥她,可话里话外怎么感觉在训斥那老妇呢。
那边吕氏果然听出了话外音,她掌中馈以来,马氏从不正面与她冲突,也不曾这般直接的骂过,且骂得这么难听。
今日马氏这是为着什么呢?莫不是为了营州的生意不成。
云小花还跪在中央,大家伙似乎把她给忘记了,甚至有人开始动了筷子。
马氏不让她回席,她也不好贸然回去,只好硬着头皮就这么跪着。
马氏还在说着话,吕氏忽然打断她的话,“娘,你今天怎么了,孙媳是有错的,呆会我必然领回去用以家法,可是也不必在堂上这样纳人面子,毕竟这是家宴,这饭还没吃就训上了,孩子们怕是吃不下了。”
马氏被吕氏这么打断,冷着脸看了吕氏一眼,对云小花挥了手,“你下去吧,别借着年轻肆无忌惮,人总是要老的,回去以后三天之内抄上十遍经文送来,正好静静你的心。”
云小花就这样被这对婆媳俩给炮灰了。
她低头敛目回到席上。
吃饭的时候她倒没有任何心情上的不快,吃得还不少,比起隔壁吕氏那食不下咽的模样,简直是让她如哽在喉。
对面韦氏笑道:“府中这厨子做的这笋干着实美味,听说那厨子还是吕家的远亲,果然是技艺非凡。不过前不久我出府在路上听到一件闻所未闻的事,听说黑市里有人购那番木鳖,磨成粉浸泡后的笋干,用的份量极少却能使笋干味道一流。”
几人听到她这话,立即把嘴里的笋干给吐了出来,吕氏气得脸发白,“休得胡说,那笋干若被番木鳖粉浸泡过后,哪能是原来样子,你怕是十指不沾阳春水,不曾见过笋干真正的模样,尽听下人乱咬舌根,我倒是不信你这么出门一趟在大街之上就听到这黑市秘闻,那这黑市甭开了。”
“果然是我冶下不严,府中竟然有人敢如此这般造谣生事,今日正好二弟媳妇帮了我一次忙,还请告知是哪位下人传的话,我非要割了她的舌头不可。”
云小花放下筷子抚额,这饭是别想吃了。
韦氏原本想借题发挥,没想被她夺去气势,用主母的权力压人了,一副你不说出此人是谁那便是你在无中生有了。
马氏往吕氏看了一眼,冷哼一声,“行了。”
两方住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