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歌的手都在抖,她只能暗骂自己不争气,却又别无办法。
卫豫临看不下去这个女人关键时候的退缩,一把抓住她的手,干脆果断地揭开骰子读出数字。
“五个一,通五。”
卫豫临懒懒地睨了眼表情僵硬的薄凉,喜怒并不显露于色,只是拂了拂袖子上并不存在的灰尘,说:“很不幸,有美人在侧,卫某的运气也好了不少。”
这番话虽然表面没有什么,但是却嘲讽十足,极为针对薄凉。
薄凉说他并不靠运气,而卫豫临就偏偏要说自己是因为晋歌在身侧而运气取胜,给薄凉了一个响亮的无形巴掌。
“没想到薄先生令人叹为观止,卫先生更是令人大跌眼镜!”岑华添油加醋,搅和得晋歌揣摩不出这位围城的幕后老板究竟在想些什么。
“少乱用成语,你这种水平上庭简直是侮辱对手。”卫豫临凉凉地开口浇熄岑华的一腔看好戏的热血,“跟你其名,我觉得丢人。”
头一次见识卫豫临这么毒舌,晋歌可以从他的话中听出,他此刻有多么厌恶和薄凉坐在一间屋子里。
薄凉显然也听出了他话中深意,眸色变了又变,唇角的笑几乎挂不住。
而岑华却早已习以为常,他重新放好骰子,嘻嘻哈哈地继续他所谓的主持:“你才应该积点口德,对手迟早给你气死。这次,卫先生先吧。”
这是倒数第二局,薄凉只要再获胜一局,输赢就成为定居。
然而卫豫临却一局也不能输,只要一局输,就是满盘皆输。
但是他刚刚的表现突然就让晋歌有了信心,觉得这种惊天逆转如果发生在卫豫临的身上,似乎就应该如此。
如此的令人出乎提料,如此的令人大吃一惊。
果不其然,这一局竟然卫豫临又在花哨的手法中获胜,晋歌都忍不住怀疑要不然就是这骰子上全部都是一点,要不然就是岑华在暗中捣鬼。
很显然,正在检查骰子的薄凉也如是想。
在没有发现问题后,他优雅地微笑问岑华道:“保证公平,不会让小人趁机得逞?”
岑华吊儿郎当反问他:“有我这么正直的律师在这里,谁还敢?”
晋歌悄悄在卫豫临的掌心画了个V,看着他漆黑的瞳孔笑得温婉,她知道他看懂了。
她说的是:当初果然没有看错你。
卫豫临慵懒地笑,其实他已经要坐不下去了,跟薄凉这种人坐在一间屋子里,他觉得自己随时会因为呼吸不畅而爆发。
“薄先生还要进行下一局吗?”于是他问道。
顺手还将薄凉最初送给他的那个手势还给了他,顺势还抬起脚在地上捻了捻。
晋歌心底笑得十分甜美,她欣赏着薄凉明显挂不住的笑容,重生后第一次觉得开心得酣畅淋漓地想要喊出来。
她偎进卫豫临的怀中,仿佛柔若无骨。
她的余光瞥见薄凉,伸出指尖在卫豫临的唇角画圈圈,她说:“这一局赢了,重重有赏。”
卫豫临捉住晋歌不安分的手,眼底添了几分赞许。
“跟一个律师食言的话,你明白后果的。”
“嘭。”
紧接着一声巨大的响声,薄凉再也忍不住,面前的骰子全部都被砸到对面的屏风上,四散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