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
早晨的上京城内人不是很多,街边只有些卖吃食的摊子,很多酒楼酒肆不会选在这个时辰开门做生意,因现下并不会有多少客上门。
李夜秋坐在马车中正想着颜落的事,可马车却突然顿了顿,停了下来。
片刻,车夫在外向他禀报,说是昨个东街这新开了间医馆名为药筑,都说里面的大夫是外来的神医,加上今个看病不用给银子,所以好些人在门口堵着。
车夫在外等了等又道:“要小的去将他们赶走吗?”
“不用。”李夜秋掀开车帘,这医馆原先是间当铺,因收了盗品被官府查封后便一直空着,原主也不愿再用,约莫是觉得会触霉头。
白墙黑瓦,除了那块牌匾换了名字意外,并没有任何改变之处。
李夜秋微皱眉,堵在里头的有男有女,有老有少,但十个里面至少有九个是看上去没毛病的,脸色红润,体格健硕,估计现在去上阵杀敌应当都不成问题。
人群声嘈杂,李夜秋让车夫绕道而行,自己则又看了一眼,刚要放下帘子,他隐约瞧见了里面的身影,随后直到车夫调头才收回了视线。
进了宫,等退了朝,打发了江离,李夜秋匆匆回了府。
坐在院落发呆的颜落听见水玉喊了声王爷便回头,还没出声,就被李夜秋拉起了身。
“走。”
颜落正巧闷得发慌,一听要出府精神头便来了:“要去哪里?”
李夜秋拉着她往外走:“医馆。”
颜落一愣,连忙顿住步子,顺手摸索着扯住无辜遭殃的水玉:“为什么要去医馆?我好端端的为什么要带我去医馆?我又没毛病,我不要去。”
她才不要去医馆,几年前吃多积了食,难受了好几个时辰,后来李夜秋找来成太医,结果那成太医却用针扎她。
明明多走走就能消食了,偏偏还要找太医,自此后,颜落一听到医这字就不由自主抖上一抖,更别提现在还要去医馆了。
死都不愿呀。
李夜秋拉着颜落的左手,颜落的右手拽着水玉的衣袖,眼看衣袖快要被撕裂开来,李夜秋托着颜落的腰横着一抱大步出了秋嬅院。
水玉一面理着衣服,一面听着颜落各种不愿和反抗,他抬首,估摸着要是再喊一会又该饿了罢。
马车里,颜落被锢住腰不得动弹,她可怜巴巴道:“我好好着呢,为什么要去医馆?”
李夜秋低了低头在她耳边轻言轻语:“上京来了个大夫,我想让他帮你瞧瞧,兴许他能治好你的眼睛。”
颜落愣了愣:“可成太医都说治不了。”
“他和太医署里的人不一样。”李夜秋拍拍她的脑袋笑了笑:“我想落儿能瞧瞧我呢。”
颜落眨眨眼,有这么厉害吗?
看着眼前正在苦思冥想的小丫头,李夜秋笑着朝水玉点点头。
水玉撩开车帘道:“去药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