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身不是缺钱的人,他有原身的身份自然也不会缺钱,想要找助理或者化妆师在钱财上并没有问题。
而他之所以没有雇用专人,只是因为他觉得没必要而已。没有专人服务,不过会不太便利,时常需要等待罢了。但找来专人,却会因为专人一直跟随左右,不能放松精神不说,一不小心还很容易产生矛盾。
经纪人和经纪公司同样如此,他可以一个人自由行动的时候,就根本不需要再主动找些可能变成累赘的东西背在身上了。
“可是……”易缒嗪皱了皱眉,秦琼琋可以不在乎被撂在一边等待,他却不能不在乎。他恨不得把他所拥有的一切好东西都给秦琼琋,像现在这样的情况,根本不能让他忍受一点点。
斟酌着措辞,易缒嗪又道,“这样吧。如果你怕麻烦的话,就让那些人在你需要的时候再出现好了。”
即将不断奔波,坐车坐得要吐的助理和化妆师,不约而同地打了个喷嚏。
“好。”
见易缒嗪一心为自己着想,秦琼琋也不忍再拒绝易缒嗪的好意,唇边勾起温和的浅笑,手不自觉地抬起想要揉一揉易缒嗪的头发,又想起了现在的地点,当即把手放下。
易缒嗪就站在秦琼琋,自然是注意到秦琼琋的动作了。身体不禁僵了一瞬,神色也不自然起来。
只因为秦琼琋的这个动作,更让他确定了秦琼琋是在意外人眼光的事情。
也许是因为他是蛇,生于山林,长于山林。他可以完全摆脱人世间的各种规则的束缚,他知晓的是丛林法则。但秦琼琋不是,他生于尘世,两世为人都在尘世,会在意世人的看法似乎是很正常的事情。
而易缒嗪所期望的事,却是能够把他们两人的关系昭示于众,在众人面前能够无所顾忌地和秦琼琋亲近,做什么事情都可以不违背自己真正的心意。
就像他进片场时可以拉住秦琼琋的手,就像秦琼琋刚才可以揉他的头发。
尽管天华前些年已经允许同性结婚,但百年来的陈旧思想一时之间却是没那么容易改变。大部分人对于同性婚姻还是保持反对态度,如果是常人还好,偏偏秦琼琋现在从事的职业是一个拥有*少,时刻被关注着的职业。
秦琼琋为了维持自身的形象,与易缒嗪保持一定距离似乎也是无可厚非。
易缒嗪此时眼中的低落情绪极为明显,秦琼琋本就细心,想注意不到都难。也顾不得此时的场所了,直接便抬手顺了顺易缒嗪的软发。
秦琼琋微低着头,视线恰好与易缒嗪的相碰,声音温清柔和,“怎么了?”
感受到发顶的温暖温度,易缒嗪愣了愣,不禁将心中疑惑问了出来,“你不在意别人的看法了?”
闻声,秦琼琋便是一怔。只思索一瞬,便理清了易缒嗪话中的全部意味。而后意味深长地轻勾起唇角,落下了一句话,便转身朝着工作人员搬来的椅子走去。
他说,“从没在意过。”
听到这句话,易缒嗪在原地傻站了好久,才摸不着头脑地走向了秦琼琋。
秦琼琋从小就没有去私塾接受过正式的学习,对人世的一切看法都是凭着切身经历摸索而来的,又怎么会去在意旁人的看法呢?如果他真的在意的话,恐怕也就不会有邪医这个称号传出来了。
他之所以会有那些类似顾忌他人的行为,实际上也不过是因为他在照顾易缒嗪的想法罢了。
因为易缒嗪在人前总是表现出不敢与他太过亲近的模样,秦琼琋便误以为易缒嗪因为他总裁的身份,要顾虑很多,便也都一直配合地不与易缒嗪在外人面前保持距离。
不曾想,这是两个人各自因为关心对方,而产生的美好的误会。
易缒嗪此时却还没想明白,走到秦琼琋身边的椅子边,刚要坐下,就看到之前见过的孙桥,领着一个女子朝他们所在的方向走了过来。
朝两人挥了挥胳膊,易缒嗪才坐了下来,对着秦琼琋开口道,“化妆师到了。”
不等秦琼琋说话,易缒嗪又道,“经纪公司和经纪人那方面,我会替你打理的。”
秦琼琋听易缒嗪话中的意思,像是要给秦琼琋介绍另外的经纪公司,当即挑了挑眉,“不是你的公司?”
易缒嗪低头摇了摇,语气落寞,“我也希望你来我的公司,但我的传媒公司不是最好的。”而秦琼琋,只配得上最好的。
“不是你公司的话,就没必要去了。”秦琼琋只淡笑地说道,“经纪人的话,我已经有一个人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