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暮歌话说完,梁妄拿着一瓶药从卧室出来,将药瓶递给他:“他床头放着的,你看看有没有问题?”
唐暮歌正在检查药片时,陈学原忽然大叫出声:“你们听到了吗!”
“听到什么?”
陈学原一脸惊恐地看着四周:“声音……她的声音……”
叶辰和梁妄对视了一眼,周围很安静,什么声音都没有,这种只有陈学原自己能够听到的声音表明,他已经有了强烈的药物反应。
或许不只是药物反应而已。
唐暮歌将药瓶放下:“药被换了,具体被换成了什么药我需要回去做进一步检查。”
门口传来钥匙的声音,门被打开后,一个十七、八岁的男孩有点吃惊地站在门口,看着屋里突然冒出来的这一群人:“你们是谁?”
“警察。”叶辰先去安抚了人几句。
男孩是陈学原的儿子,陈光。平时在学校住宿。
“哦,”陈光明显没完全相信他们说的话,自己背着包进屋后,又出来给他们倒了杯水,目光从陈学原苍白惊慌的脸上略过去,淡淡问了句:“你们这个时候来,是为了我妈的事情吧?”
他比同龄的孩子早熟,说不清是好事还是坏事。他爸算是知识分子,虽然工作不怎么着,好歹沾了点儿文人情操,又在国家系统工作,当年也十分能唬人,就这么骗到了他妈宁秀。宁秀没读过书,农村人,最大的优点是好看,而且是好看的极为明艳的那种。但这抹艳丽在嫁人后很快衰败下去。
陈光一开始并没有看明白这些,他只是觉得家里的氛围有些古怪,虽然他们不吵架也不打架,但就是莫名地让他不想在家里待着,小孩子的心总是极为敏感的,讲不清楚是一回事,感受得到是另一回事。直到长大以后,他才明白,这世上有一种东西叫冷暴力,压迫用不着付诸于口,会渐渐地通过时间的消磨,彻底将一个人碾压进泥土里去。
他想母亲也许真是自杀的,到最后那段时间她已经显现出精神衰弱的症状。
葬礼那天下了很大的雨,他看着黑色伞面下陈学原模糊不清的脸,想了会儿轻声说道:“爸,你看,没有人知道你杀了她。”
你逼一个人自杀,在法律上来讲就不算是谋杀,没有人可以判你的罪。
那这世间的公道在哪里。
他后来住校,很少回家。
叶辰还想要隐瞒,觉得这样小的孩子不适合参与承受这样沉重的事情,韩冽站在窗前,忽然开口:“今天是她的忌日。【零↑九△小↓說△網】”
“对,”陈光这时才收起身上那股对人的防备,变成了一个有点软弱的孩子,他拖了把椅子坐下,看着对面的陈学原,有些嘲讽的说了一句,“我爸他最近不太正常。”
“也许是因为今天这个特殊的日子?”叶辰试探性地问了一句。
“怎么会,如果我爸真这么有良心的话,我妈就不会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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