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荣秉烨看着苏代依然泛白的面庞,轻笑一声:“你倒与朕想的不太一样。”
苏代浅笑着:“用马鞭勾住马蹄也不该是巴图鲁之举吧!”荣秉烨不回答她的话,只是笑着:“你是个聪明的姑娘,应该知道朕此行的目的。”苏代闻言,一时默然,须臾,她便扬起下巴,肆意一笑:“当然。”
荣秉烨哈哈大笑,遂扬起马鞭,策马回到大帐。
众人看见他们回来,忙上前伺候,苏代接过侍女赛罕递上的酒碗,一口饮尽,笑道:“刚刚是阿木尔莽撞了,阿木尔在此敬中原巴图鲁一碗。”
乌尤可敦趁没人注意,悄悄拉住苏代,脸上满是担忧:“阿木尔,你可闯了大祸了。”苏代淡淡一笑:“额吉,该来的总是躲不掉的。”
从萨满的那个“可兴天下,可亡天下”的预言开始,她便不能置身事外了。
武德十八年。
苏代带着草原万民的祝福,即将踏上和亲的路。孛日帖赤那大汗紧紧拉着她的手,久久没有言语。苏代视线一一扫过在场的众人,美丽端庄的大妃依然得体的微笑着,其他几位公主或羡慕或嫉妒或同情,苏代看见娜仁托娅朝自己冷笑,遂扬起下巴朝娜仁托娅得意一笑,众人的表情尽收眼底,唯有额吉独自站在边上试着眼泪,就连一直宠爱自己的父汗眼底似有期盼似有不舍,独独没有难过。
苏代在心底轻笑一声,抽出被孛日帖赤那大汗握着的手,淡淡的笑道:“父汗,该启程了。”踏上马车之时,苏代深深地看了眼这湛蓝湛蓝的天,此生,怕是回不来了。
送亲的队伍浩浩荡荡,大汗为了显示诚意,几千头牛羊和上好的马匹,无数的奴仆珍宝,苏代静静地坐在马车上,面上画着精致的妆容,神色沉静的不像是十五岁的少女,只有她自己清楚她为了在大妃的手下挣得父汗的宠爱有多难,额吉性情绵弱,十几年来,苏代承受了太多不属于同龄人的压力,自己是父汗最宠爱的公主,可是那又如何,不是依然为了部族远嫁中原。
思及至此,苏代漂亮的眸子里盛满了嘲讽。
送亲的队伍行了一日便待定休息了,苏代坐了一日马车,此时正好出来透透气,看见不远处正在吃草的马匹,她突然很想骑马转转,正待苏代的手拉住缰绳,一个冷冷的声音从身后传来:“阿木尔还是回车上坐着比较好。”
苏代转头一看,原来是大妃的儿子岱钦,只见他冷冷的看着自己,苏代轻笑一声:“阿哈何必这般拘谨,阿木尔现在还是草原的女儿,并非那璃宫里的妃嫔。”
岱钦皱着眉头道:“父汗命我护送你和亲。”
“对,是和亲,不是看管,对不对,阿哈?”苏代笑意盈盈的看着岱钦。岱钦气极转身欲走,苏代笑意不及眼底的看着岱钦,扬声道:“大妃和阿哈好谋算!”话音刚落,岱钦正欲走的身子瞬间僵住了,转身瞪着苏代,冷声道:“那又如何,别忘了你额吉可没有随你去璃宫。”
苏代闻言,扬声笑着:“是啊,倘若额吉安然,自是皆大欢喜。”
岱钦哑然,咬牙切齿的看着苏代:“那是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