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水香自殿内的熏香炉中袅袅升起,暮年垂眸立着,为锦绣美人榻上歪着的宫装女子轻轻的打着扇子,女子似有四十出头,却依然仙姿佚貌,青丝有几缕滑落胸前,发间斜插着赤金宝钗花细,白皙的耳上缀着红翡翠滴珠耳环,摇摇晃晃,闪烁着动人的光芒。
“听说盛寒安去了未央宫?”女子微阖双眸,朱唇微启,似是漫不经心的问道。
暮年垂眸答道:“回贵妃娘娘,巳时去的,这会子只怕是要出来了。”
贤贵妃闻言,不由嗤笑一声:“草包,这般沉不住气。”言罢,轻轻将手递给暮年,暮年会意,忙上前将贤贵妃从美人榻上扶起:“盛婕妤毕竟还是娘娘的侄女,倘若找上娘娘,娘娘是打算?”
“本宫只知道这个懿妃现在是陛下心间上的人。”贤贵妃扶着暮年的手,缓缓往内殿走。
暮年会意:“娘娘说的是。”
贤贵妃坐在妆奁前,任暮年上前替自己重新梳理发髻,她静静凝视着镜中的女子,伸手抚上脸庞,轻叹一声,这一年又一年过去了,璃宫里的女人也在不停的变换着,想当年,自己初入王府也是刚刚及笈的年纪,花一样的颜色,如今也是人老色衰了。
暮年看着怔怔盯着镜中自己的贤贵妃,遂问道:“娘娘何故叹息?”
“这一眨眼,便十几年过去了。”
暮年一怔,很快便笑道:“可不是,有时候暮年仿佛还觉得跟着娘娘在王府里呢,奴婢现在都还记得皇上那时对娘娘多好。”提起往事,贤贵妃面上浮现一丝柔和,微微一笑,红袖添香,琴瑟和鸣,只是那时候自己也以为与皇上的这份默契会一直持续下去,可是后来呢,后来王府里的女人就越来越多了,想到这里,贤贵妃面上的柔和又渐渐淡了下去。
一个宫女低着头从外殿进来:“启禀娘娘,盛婕妤求见。”
贤贵妃微微颔首:“先让她等着。”说完,又在内室坐了一会,才缓缓走了出去。
盛婕妤坐在梨花木椅上,一见贤贵妃出来,忙迎上去行礼:“姑姑。”贤贵妃一脸笑意:“都是自家人,不必多礼。”说完,便缓缓坐在了主位上。
盛婕妤有些焦急开口道:“姑姑,您早上应该听说了吧!”贤贵妃故作讶然:“知道什么?”盛婕妤又道:“那个刚进宫的懿妃昨日被皇上留宿了仪元殿,一早尚功局还送去未央宫不少赏赐。”
贤贵妃缓缓端起桌上的茶盏:“本宫知道了。本宫还知道你一大早就跑去未央宫兴师问罪。”盛婕妤一时语塞:“我……”贤贵妃看了眼盛婕妤,责怪道:“也不是小孩子了,行事怎还这般莽撞,且不说她现在正是皇上宠着的人,就单说她的位份,那也是比你高上一截。”盛婕妤低着头道:“寒安知错了。”
贤贵妃缓缓起身,上前拉住盛婕妤的手柔声道:“你怕什么,皇上对她不过是一时新鲜。这段时日,你万不能出纰漏,倒叫皇上觉得你善妒就不好了。”盛婕妤忙点头称是。
对于盛婕妤的听话,贤贵妃显得十分高兴,吩咐道:“暮年,去将前两RB宫新得的百蕴香拿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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