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两点,二人把古玩街草草逛完,找了家饭店吃过午饭,又跑去老金融街遛弯。待吃了晚饭回家,已是晚上过九点。
沙发上,萧蘅与余晓恩排排坐,看着电视,心不在焉,各想各的。
萧蘅想,这流水账似的一天算是过去了。想着T市眼看逛了个差不离,明天就可以送走余晓恩这尊大神,她心里挺美的。这房子又是自己的天下,这周末也是自己的天下,就是,饭菜谁给做啊?萧蘅原本雀跃的心情有了点小失落。得,被养刁了嘴,还真不是好事。
余晓恩想,明天就要回D市了,且让萧蘅再逍遥些日子,等该处理的事都处理完了,他再杀回T市好好跟她理论,让她老实、安心嫁给自己。又想,她不是说过下周还约了两个相亲的?不行,得把所有小火苗都掐灭,把所有危险因子都扼杀在摇篮中。
“下周相亲不许去,都取消!”余总发话了。
“嗯?”萧蘅愣了下,反应过来,“不行,都已经定好了。”
“那我明天不回D市,等你相完再回。另外,我要求参加你的相亲。”
“无理取闹。”
“说对了。”
“做人要讲道理。”
“不讲。”
“我有选择的权利,且受法律保护。”
“请问哪部法律,哪条法规规定?”
萧蘅瞪了余晓恩一眼,坚持:“反正是要去。”
“那我取消机票。”余晓恩说完,拿起电话。萧蘅跳起来去抢他的手机,余晓恩腿向前一伸,搂住了摔在他怀里的萧蘅,“投怀送抱。”
萧蘅气得话都不会说了,她红着脸挣扎起身,说:“坐着斯斯文文说话。”
“我一直斯文的坐在这,是你有暴力倾向,且付诸实际行动。”余晓恩摊摊手,表示自己很无辜。
“余晓恩,以前觉得你挺稳重的一个人,怎么变成这样了?幼稚。”
“我没觉得有什么不对,是你幼稚。为了逃避自己的感情,胡思乱想,表里不一。萧蘅,我说过要追你,不是追你做女朋友,而是要追你当老婆的。我对你的感情不是儿戏,也不是一时兴起,在这场感情的角逐里,因为我更多的喜欢你,便成了弱势的一方,你是主宰者。身为主宰者,不该是逃避的态度。”余晓恩看着微微低头的萧蘅,继续说,“我有给你选择的权利的。原本去你家拜年那天我就想说出来,但是为了不让你觉得唐突,也不想让自己显得轻浮,我选择了沉默。上次来找你,我也想说的,可你有了满意的相亲对象,说什么一年半载请喝喜酒,我还是继续沉默。这次我来,终于有机会说出来了,你的态度就变得忽冷忽热,我知道你在犹豫,并不逼你做什么承诺,可是感情也有个先来后到不是,是我先遇到你的,是我先表白的,为什么就抵不过两个完全不认识的人?萧蘅,你可以拒绝我,但是,请你先考虑可否接受我。”
“我,对不起。”萧蘅抬起头看着余晓恩,“我会先考虑接受你,但,下周的相亲我还是会去,不是为了气你或多两个选择,而是不能辜负同事的一番心意。我答应你,就这两次。”
“要是一见钟情了怎么办?”
“那年底请你喝喜酒。”
“萧蘅!”余晓恩怒了。
萧蘅嗖的一下起身跑回自己房间,麻溜关上门,朝门外喊了句:“余晓恩,感情的事真的不能勉强。别再逼我啦!明天罢工,不带你玩了,请自便!”
余晓恩黑着脸站起来,哼了一声,回了书房。
重信守诺的萧蘅同志周日睡了个大懒觉,身心舒泰的起了床。这罢工的感觉不要太好,她啧了一声,进了卫生间。
洗好,穿好,萧蘅在房子晃荡了两圈,终于发现余晓恩不见了。这怎么回事?她四下查看了一圈,还是没看到人。
奇怪,人去哪里了?下楼买菜了?出门逛街了?她抱了一盒饼干,拿起手机翻到余晓恩的联系电话。不对,这么大个人了,我操心什么呀,今天罢工呢,不给自己找事。她啃着一块饼干,放下了手机,开始看电视。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萧蘅伸展了下坐得发麻的身躯,看了眼挂钟。已经是中午一点,余晓恩没有回来,也没有任何信息或电话通知。
萧蘅忍不住了,打了电话给余晓恩。
“喂。”余晓恩电话接得不慢。
“喂,余晓恩,你去哪里了?”
“外面,有事。”
“还回来吗?”
“回。”余晓恩顿了下,轻轻应了一声。
“嗯,我一直在家的。”萧蘅想表达的是,我在家,你不用担心没人开门。余晓恩的理解是,这小混蛋终于开窍了,懂得体贴人了。思及此,余晓恩心情大好,“吃过饭了吗?”
“嗯,吃了,半袋饼干,一盒牛奶。”
“胡闹,那是饭吗?不许多吃,我回去买菜给你做饭。”余晓恩刚好的心情又糟了,这小混蛋真不让人省心。
“嗯嗯。那就这样,你先忙。”挂了电话,萧蘅挺高兴,又有大餐吃了。
余晓恩下午三点多回了,提了两袋子的东西。两人忙活一个多小时弄了几道家常小菜,匆匆吃了,然后萧蘅准备送余晓恩去机场。
“七点的飞机,现在都快五点了,赶紧收拾一下去机场。”萧蘅抢着洗碗,余晓恩没跟她争,他知道她的生理期结束了。
“没东西收拾。”
“你买的那几套衣服,还有一些零零碎碎的,拖鞋、剃须刀、浴巾这些都是你新买的。”
“不带。反正还会再来,拿来拿去麻烦。”余晓恩靠着门,看萧蘅洗碗。
“没地方给你放,而且下次来必须住酒店。”萧蘅回头抛了个白眼。
“那谁给你做饭、打扫卫生?”
“做好饭,打扫完卫生,你还有时间回酒店住。”
“不带。我又不缺这些,你要觉得占地方就扔了。”余晓恩直接给萧蘅一个背影,去客厅了。
“你……”萧蘅顺了顺气,想,反正也就忍最后不到一小时,忍!
顺利送走余晓恩,萧蘅回了家。屋子里少了一个人,显得特别清静、空旷,她心里有点发慌,又是开电视,又是洗澡洗衣服,忙进忙出把自己拾掇完毕,进书房找书看。
她拿了一本英文版的《简爱》,这是她从高中就钟爱的小说,那时候还只能读中文翻译版本,自从大学在学校图书馆借了一本英文原版的通读后,她就再也没看过任何的翻译版本。人类的语言众多,但无论通译了多少,每种语言的表达都有独特的意境,而翻译往往会破坏掉这部分的魅力,使之更趋向于陈述化。年少时不懂得翻译语言的人怎么可以成为“家”,体会到其中奥妙的时候才幡然醒悟,若能翻译出本味和精髓的,实在可称之为“大家”。
萧蘅翻到自己最喜欢的篇章,简爱得知罗切斯特所遭受的灾难后,毅然回到他的身边,此时的罗切斯特又瞎又残疾,简爱站在他眼前,他却无法认出她。
“IsitJane?Whatisit?Thisishershape-thisishersiz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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