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萧蘅醒来,警察在病房里录口供。
余晓恩坐在门外的长椅上,沉默无言。
杜军站在走廊的窗户边,眺望着远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顾清语被老公接回了家,她对萧蘅的事保持缄默,不仅因为余晓恩的嘱咐,身为传媒界的人,她知道,这样的事,越少人知道越好,哪怕对最亲近的人,只要有可能伤害到萧蘅,就绝对不能有丝毫懈怠。
口供持续进行了一个小时,在医生的强行劝阻下,办案人员离开了病房。余晓恩作为萧蘅的丈夫,也录了口供,因为他当时人在B市,提供不了什么关键线索,所以十多分钟,口供就录完了。把办案人员送走,余晓恩没有立马进病房,他就着杜军递过来的快餐,胡乱的扒了几口。
萧蘅的手机里,设了两个紧急联系电话,第一个是余晓恩,第二个是杜军,这是余晓恩亲自给萧蘅设置的。余家和萧家,只他一个能扛事的男人,在紧急情况下,只有通知他和杜军才能在第一时间给予萧蘅帮助。
今早,市公安局的人原本是先给他打电话的,可是他当时在上课,看到陌生来电,一直没理会,所以警方才联系了杜军,紧接着杜军又给了他电话。
余晓恩现在很庆幸自己留的是杜军的电话,如果这件事被家里人仓促知道,不知道会乱成什么样子。
“你先找个地方休息吧,这里我顶着。”余晓恩朝杜军无力的挥了挥手。
杜军没说什么,沉默片刻。
“走吧,这里没什么事了,你养好精神,之后还得靠你。”余晓恩垂下眼帘。
“嗯。”杜军不善于表达,善于行动。他知道自己强行留在这里也帮不上什么忙,所以没再犹豫,离开医院,找了家宾馆入住。
杜军走后,余晓恩推开了病房的门。
萧蘅醒着,眼睛睁得大大的,眼神有些涣散。
余晓恩上前拉住她的手,轻轻的唤了声:“蘅蘅。”
萧蘅眨了眨眼,扭头看了眼余晓恩:“晓恩,你怎么回来了?”
“嗯,我想你了。”余晓恩上前,将萧蘅的手放在唇边,吻了吻。
“晓恩,孩子没了,我原本打算等你回来给你惊喜的。”萧蘅的眼泪无声流下。
“没事,我们还可以再要。蘅蘅,你现在什么都别想,好好养身子。”
“孩子没了,孩子没了……孩子没了……”萧蘅一遍遍的重复着这句话,突然她发了疯似的大力推开余晓恩,尖声叫道,“滚!你滚!我不要再看到你,我不想见任何人,你们都滚!都滚……”
余晓恩不防被萧蘅这么猛力一推,踉跄一下,差点摔在了地上,他稳住身子,上前抱住萧蘅:“蘅蘅,不怕,不怕,没事了,没人能伤害你,没人……乖,乖。”
“你为什么不早点回来,你为什么现在才回来?”萧蘅失声痛哭起来,她捶打着余晓恩,竭斯底里的喊道,“让我死吧!让我跟孩子一起去,我不想活了,我不想活了,啊!啊……”
余晓恩紧紧的抱住萧蘅,任她又打又咬,机械的重复着:“没事了,没事了,没事了……”
萧蘅尖锐的哭喊声很快把医院的人招了来。
医生匆忙赶来,劈头盖脸说了余晓恩一通:“床头有按铃,你怎么不叫人。她现在精神不稳定,刚录口供废了不少心神,你怎么还刺激她?她今天的注射量已经够了,不能再注射安神的药物,否则对身体会产生影响。你是她的丈夫,这种时候,无论如何都不能刺激她,知道了吗?”
“对不起。”余晓恩呆呆的站在床头,看着注射过后,安静下来的萧蘅。心像是被捅了个窟窿,那里面的温暖和光明全都汹涌而出,他手足冰冷的跟着医生出了病房。
“余先生,我对你妻子的遭遇表示真诚的同情,但这个时候你身为丈夫,就应该给她安慰和鼓励,不能刺激她。身体的双重创伤已经在肉体上将她摧残,如果这个时候你还表示出对她的嫌弃,她很可能这一辈子就毁了。”萧蘅的主治医生说完,摘下眼镜,叹了口气,“你要知道身为男人的责任,身为丈夫的责任,无论你心里想什么,至少她恢复的这个时期,你就是装也得给我装的好点,否则我真看不起你。”
看着主治医生和两名护士远去,余晓恩一拳头砸在了墙上。他不是气医生误会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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