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
龙星有些犹豫,弟子私自比武过招可是有违家规的,若是三哥知道了,许是要罚。
“你们两个不许多嘴。”龙错对玉翎和玉翔瞪眼睛:“不许去三哥那里告我们的状。”
玉翎微欠身道:“侄儿不敢。”
“你的伤可上药了吗?”龙星看玉翎微欠身时,脸色发白,知道他刚才挨的打不轻。
玉翎怕痛,没让玉翔帮他上药。
“让玉翔帮你上药。”龙星挥手命退。
“两位叔叔要去雪山比武吗?”玉翔多嘴多舌地问。
“嘘。”龙错伸出一个手指头,示意他噤声。
“只是和你们五叔一起看雪景而已。”龙错欲盖弥彰地笑道。
龙星就笑着起身,和龙错一起“看雪景”去了。只是两人没想到,三哥龙晴因为被绍布族的“大礼”所吓,早早地回到篷车来了。
而且,还准备好了马鞭“迎接”他们。
龙星、龙错跪在地上,龙晴的马鞭就劈头抽落,“啪”地一声,毫无疑问地,先就抽在龙星肩头。
龙错也猜到三哥必定会先打五哥,可还是被那鞭声吓得不由自主地一抖。
“龙星知错。”龙星挨了这一下,就知道三哥的火大了,这一鞭抽下来,衣服虽然未破,而是肩颈上的皮肉却是抽破了,淡蓝色的长袍上,慢慢地,氤氲了一条渗着血迹的鞭痕。
龙晴的马鞭再扬起来,龙星已是忍不住瑟缩一下,龙晴的目光落到龙星肩颈上的那道伤痕上,这一鞭,就没落下去。
“前几天挨的鞭子这么快就忘了?不长记性的东西。”龙晴的马鞭点到龙星眼前,训斥道。
“三哥,是错儿拉着五哥去看雪景的。”龙错小声道。
“去看雪景?”龙晴“刷”地收了马鞭:“今夜有说放假可以随意出营吗?”
“错儿知错。”龙错垂了头。
“做错了事,还敢说谎瞒错,真是出息了你。”龙晴扬手,却是打不下去,吩咐龙星道:“给我掌他的嘴。”
龙错这下怕了,若是自己被打成猪头,一定会被古灵灵笑死的。
“三哥,错儿不该说谎,错儿是和五哥去雪山山顶私自比武了,错儿知道错了,求三哥轻责。”
龙星也垂首道:“龙星不该和错儿私自出营,龙星身为兄长,更是难辞其咎,请三哥重责龙星吧。”
龙晴确实是想收拾他们两个,只是如今夜深人静,这噼里啪啦地声音传出去扰人清梦,也不合适。
“你们两个去找些荆棘来,自己跪。”龙晴吩咐过了,转身回到篷车去了。
龙星咬了一下唇,只觉懊恼,自己实在不该一时兴起,去和错儿比武的,可是就畅快了那不到半个时辰,如今却是要被罚跪一夜荆棘了。
龙错也是有些懊恼,听见“跪荆棘”这三个字,他就觉得腿痛。这草原上的荆棘极其坚硬,倒刺尖锐,极不易断折,牧民们都用来做防御野兽的天然屏障,堪与傅家寒日峰上的荆棘相媲美了。
龙星和龙错便是心里懊恼、惧怕,也不敢多耽误,一起起身,互相看了一眼,只能无奈地去寻荆棘了。
小卿回到篷车中时,燕杰和玉云已经睡熟了,小猴子云云就枕在玉云的枕头上,挨着玉云的头。
“都睡熟了?”小卿问。
燕杰和玉云都睁开了眼睛,玉云爬起来,笑嘻嘻地问道:“师兄怎么知道我们是装睡?”
“谁让你们偷嘴吃,还不擦干净嘴?”小卿好笑道:“瞧瞧云云的小肚子,都撑得那么圆了,小爪里还攥着糕点呢。”
玉云听了,忙把云云拎起来:“哎呀,你别把糕点屑掉我枕头上了。”
燕杰伸手,拉车床下的条凳,上面放着一个精美的食盒:“是陈姐姐借用了牧民的一些材料做得奶糕,可好吃了,师兄也吃一块吧。”
小卿过去将食盒拿过来,放到小桌案上:“师兄不吃,留着你们明天早上吃吧。”
小卿倒了凉茶给燕杰漱口,又让玉云去洗脸。
“老大还生陈姐姐的气吗?陈姐姐都不敢来看老大呢。”燕杰小心翼翼地问。
上次因为小莫与欧阳权动手的事情,小卿让陈玄衣安排安儿来解围。陈玄衣依照小卿之命行事,却又自作主张加了一段台词,害众人以为小卿失手打了安儿。
虽然最后事情总算是解决了,可是小卿也被三叔龙晴罚了二十大板。
龙晴罚小卿,只是罚他身为师兄,没有教导好师弟。但是陈玄衣却难免心虚,以为是自己陷害所致,故此,这段时间以来,根本不敢照小卿的面了。
小卿给燕杰拉了拉被脚,笑道:“难得你陈姐姐还知道一个怕你。我没有生她的气,三叔罚我,与她无干的。”
燕杰笑道:“那就好,这下陈姐姐可以放心了。”
“怎么,她用一盘奶糕就收买你了吗?你要替她通风报信?”小卿逗燕杰。
“一盘奶糕怎么能收买燕杰小师兄,”玉云洗了脸过来揭发道:“怎么也要两盘奶糕才行。”
燕杰瞪玉云:“多话。”
小卿却是不由失笑:“你们难道已经偷偷吃光了一盘不成吗?”
篷车内,灯光温馨,小卿与两个师弟笑语盈盈。篷车之外,月冷地凉,可怜小莫和含烟就惨了,只能笔直地跪着思过,与冷风为伴了。
月色之下,没有更惨,只有最惨。龙星和龙错当然也是端正地跪着,膝盖下,还垫着两团荆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