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哪只,她不过是刚刚提气,便又听花月满的声音再次响起。
“以前听旁人说,累都是自己找的,原来我还不相信,现在却不信也不行,因为很多事情明明遮了也是白遮,却总是有缺心眼的乐此不疲,也不知道她是当别人瞎?还是当她自己瞎?”
还真是噎死人不偿命……
年轻的妃嫔听了这话,一口气没提上来,险些撅过去,还好一直躲在门里面的宫女及时搀扶。
看着花月满已经渐渐离去的身影,年轻的妃嫔窝火的难受又难以发泄。
她其实在很久之前,就已经听说过花月满的名字,尤其是当得知曹美人被送走的时候,她更是知道花月满不是什么善茬。
只是……
皇后昨日命人来交代,一定要如此,她也是无可奈何。
不过其实这样也好,她一直觉得自己有相貌有心计,皇上不宠她,不过是她没有时机,所以她总是一味的怨天尤人。
但是在和花月满交手了之后,她才发现,她所谓的心计,原来是如此的不值一提。
“娘娘,您先把这个披上。”七巧脱下了自己的小坎,盖在了花月满的肩膀上。
花月满忍着刺骨的寒冷,摇了摇头:“不用,等一会回寝宫换一身衣服就好了,你赶紧穿上,省的也跟着冻病了。”
“娘娘您在说什么啊?”七巧一脸的很是惊讶,“从祈福开始一直到祈福结束,娘娘您都不能回未央宫的。”
“什么?!”花月满脚下一个趔趄,险些长跪不起,好在身边的青竹及时搀扶住,“你,你说我不能回去?那我吃什么?喝什么?住在哪里啊?”
“娘娘……”七巧满脸黑线也是无奈,“这是祈天祈福的规矩啊,您困了可以在路上小睡,饿了的话赶上哪个寝宫用膳,便可以在哪个寝宫吃,至于水……”七巧瞄了瞄花月满手里捧着的铜钵,“您那不是有现成的吗?要是不够,后面小太监们还抬着好几个大水缸呢。”
“我……我……”花月满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她就想不明白了,好好的一个祈福,怎么比取经还费劲儿?怪不得没有人愿意当祈福人,吃不饱穿不暖,贼累不说还不讨好,根本就不是人干的活啊!
“青竹啊。”花月满忍着泪流满面,哆哆嗦嗦的道,“你赶紧回未央宫给我拿些衣服来。”
“是,奴婢这就去。”
青竹离开了之后,花月满却将小坎还给了七巧,七巧忍不住感动的红了眼眶:“娘娘,奴婢不冷……”
“阿嚏!”花月满揉了揉鼻子,“穿着,你要是病了,谁来伺候我?”
七巧:“……”
“哗啦——!”
“哗啦啦——!”
随着花月满带着祈福的队伍,一点点路过其他妃嫔的寝宫,无数冷水顺着寝宫的门缝泼了出来。
一盆接着一盆……
一个时辰后,花月满冷的已经是大鼻涕过河了,哪怕是抱住自己的双肩,都止不住的颤抖。
早已取衣服回来的青竹,是一件一件往花月满的身上盖,可才盖了没一会,衣服便是又湿透了。
七巧真是怕花月满坚持不下去了,拼命的在一边打气:“娘娘,您在坚持坚持,咱们出了这里,就该去美人那边的院子里,沈侧妃是的寝宫是那边的第一座,您可以在那里歇歇脚,吃口饭。”
花月满冷的只顾着上嘴唇磕下嘴唇了,懒得开口说话的她,真是一个劲儿的对着七巧点头,意思是她听见了。
可是走着,走着,她就觉得不对劲儿了,所以哪怕是冷,她也不得不开口了:“七,七巧啊……你,你看看是谁在我身后拉着我裙子呢?我怎么……怎么感觉……越走越沉呢?”
七巧诧异的回头垂眸,只是一眼,眼泪便止不住的流了下来,只见花月满身后的衣服和裙子,已经冻结上了一层硬硬的薄冰。
而且,已经湿透的鞋底走在地面上的冰层上,一黏一黏的,不沉才怪。
“娘娘!咱们别走下去了。”七巧是真的受不住了,“就算您不去见太子爷,太子爷也总是会想办法给自己解禁的,您就别再坚持了……”
有着自己的私心,同样不想让花月满见刘默的青竹,也在一边附和:“娘娘,奴婢听闻以往祈福的人,十有八九都会抱病终生,有些扛不住的,可能在祈福结束之后,就……就……七巧说得对,太子爷一定自己有办法的。”
花月满其实根本不用七巧和青竹说,她早就已经不想走了,但是!她却不能不咬牙走下去……
“七巧,青竹,我也知道也许我做的一切到头来都是徒劳,可我就是控制不住的想要去做,因为不做点什么,我这颗心总是会在夜深人静的时候疼痛到窒息,现在我虽然很狼狈,也疼的浑身难受,可若是和心痛比起来,肉痛瞬间就变得很微不足道了……”
在七巧的泪奔下,在青竹惊诧的目光中,花月满咬紧牙关,继续艰难的朝着前面的路迈出着步伐。
她发誓,她一定要走下去,走到那个她想要抵达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