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存寒毒,她为了给我解毒才导致如此,我很清楚寒气不散不能怀孕,所以这点便无需再过于重复。”
他听闻着宋太医的话,双眸不由自主的朝着床榻的方向看去,可不过是一眼,便强迫自己抽回了目光。
“我只是想问你,有没有什么办法,在不伤害孩子的前提下,去掉她身体里的寒毒。”
其实,孩子于他而言真的是可有可无的,如果要是他自己做决定的话,他会想也不想的直接拿掉花月满肚子里的孩子。
他说过,为了保住花月满他可以不惜任何的代价。
只是……
他忘不掉,在花月满得知怀孕之时,那震惊过后眼中存着的淡淡惊喜,他忽视不了她靠在他的怀里,满眼期待着未来有孩子的幸福生活。
那样充满着温柔的花月满,是连他都不曾见过的,所以他现在根本不敢去想,若是他亲手拿掉了那个孩子,她将会变成何种模样。
“如果说太子妃只是身缠寒毒的话倒是可以用药物调理,只是曾经埋藏在太子妃体内的蛊毒还有残余。”
宋太医很是小心的叙述,尽量不刺激着刘默,不然他也没好果子吃。
“太子爷也清楚,当初太子妃的蛊毒是因为两种蛊毒相互克制所以才得到了消减,虽然当初五王爷下在太子妃体内的蛊毒已经彻底被吞噬,但曾经那个蛊毒却还依稀存在。”
“微臣曾特意为了此蛊毒查找了不少的医术,也托人询问过研制蛊毒的药师,得到的答案是……那种蛊毒不会彻底除去,只会在消减之后沉睡在宿主的身体里,若是有任何的生机,都会再次复苏,而复苏之后便会彻底吞噬掉宿主,不死不休。”
不死不死。
这四个字就像钢针一样,狠狠地钉在了刘默的心窝上,明明疼到窒息,却流不出一滴鲜血。
他这么多年,无论做什么事情,哪怕是对待自己,也从来没有过不舍,但是现在,看着那躺在床榻上熟睡的花月满,回想着她刚刚还坐在他的怀里,轻声对他说:“刘默,我很庆幸在我需要你的时候,你喜欢上了我。”
他要怎么能舍得?!
宋太医似乎看出了刘默眼底的挣扎,重重的叹了口气:“若是依照微臣之见,还是尽快拿掉太子妃肚子里的孩子好,不然若是蛊毒一旦复苏……后果将不堪设想。”
刘默疲惫的挥了挥手,示意宋太医出去,自己则是起身走回到了床榻边上,伸手轻抚着花月满安心的睡颜。
福禄站在门口,心惊未消,看着纠结的刘默,小声的开了口:“爷,与其这般纠结,不如还是告诉太子妃实情吧,太子妃那么深明大义,不可能不懂……”
然,还没等他把话说完,一股寒气顺着脚底直接缠绕在了心头,身子失去了平衡的一晃,险些栽在地上。
刘默缓缓侧过面颊,在福禄的心惊胆中,淡淡的笑了:“福禄,若是此事被花月满得知一个字,我便要你永远消失在皇宫里。”
他的脸明明是那样的苍白无力,但漆黑的眸却凝着想要扭转乾坤的欲望。
福禄吓得大惊,点头如捣蒜:“爷,爷息怒,奴才知道了……”话还没说完,人已经没了影子。
里屋,再次陷入了安静之中。
刘默慢慢转回了面颊,垂眸看着那在自己五指之下纯熟安睡的人儿,万千情愁涌于心间。
勾了勾唇,露出一个似笑非笑:“花月满,你到底要我如何做这个决定呢?”
……
花月满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被满屋子的景象吓了一跳,要不是她心脏承受能力足够好,恐怕早就叫出声了。
只见原本硕大的里屋,在皇上,皇后,三王爷,八王爷,沈晟婻以及众多美人的拥挤下,显得异常狭窄。
沈晟婻见花月满睁开了眼睛,生怕她一个抽风说错了话,赶紧笑着走了过来,缓缓弯曲了膝盖:“臣妾给太子妃请安,皇上得知您怀有身孕龙颜大悦,所以带着咱们一众姐妹来看望太子妃。”
摸了摸自己的脸,花月满总有一种做梦的感觉,什么时候她一滩烂泥也成了众人眼中的宠儿了?
环视了一圈,并不见刘默的身影,正好奇是不是因为被软禁的关系,所以回避了,却忽然发现他现在所在的屋子并非沐华宫。
这,这是未央宫?
她明明记得自己是在沐华宫睡着的啊?怎么一眨眼的功夫就跑回到未央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