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月满摇了摇头,整个人斜躺在了软塌上,脑袋枕在了沈晟婻的腿上,闻着沈晟婻身上那股子淡淡的幽香,她狂躁的内心终是稍稍安逸了不少。
沈晟婻没想到花月满愿意主动亲近自己,欣喜之余,又不忘关心的询问:“累了?”
花月满继续摇头,其实她是心虚了。
她一直以为,那个徘徊在她梦里的漂亮男人是虚拟的,所以她并不会因为那个男人而对刘默存在任何的愧疚。
但是现在……
在得知了那个男人是活生生存在的人时,她忽然就凌乱了,然后就觉得自己整个人都不怎么好了。
这种感觉和偷情很像,明明心虚的要命却又好奇的要死,与此同时她又忍不住心惊胆战,若是给刘默知道了……会不会直接掐死她?
答案是很定的。
她不单会死,而且还会死的很难看。
想着想着,她迷迷糊糊的闭上了眼睛,不知道什么时候陷入了沉睡之中。
“阿满……阿满……”
还是那个声音,还是那个男人,在她的梦里交错的出现着,拉着她奔跑,抱着她旋转。
唇角始终带着淡淡的微笑。
花月满看着那个男人和自己在一起的交织,忽然觉得,自己这样算不算是彻底的把不守妇道给着实了。
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天色已经彻底的黑沉了下来。
“什么时辰了?”
她以为抱着自己坐在软塌上的还是沈晟婻,不想听到的却是另外一个声音:“酉时刚过。”
花月满一愣,抬眼的同时,刚巧刘默垂着目光看了下来,刀削的侧脸,挺直的鼻梁,漆黑的眸闪着柔柔的光亮。
蓦地,花月满就心虚了。
“不舒服?”刘默伸手抚摸上了她的额头,“用不用传个太医来给你瞧瞧?”
大概是花月满觉得自己在梦里有出轨的嫌疑,所以眼下特别乖顺,窝在刘默的怀抱里,声音懒懒的:“不用,可能就是睡多了。”
“是么……”刘默从她面颊落下的手,有意无意的轻拍着她的后背,“难道你确定不是今儿下午玩雪玩的凉到了身体?”
明明是轻拍,花月满却觉得那一下下落在自己后背的巴掌,几欲将她给拍出内伤,挣扎着坐起身,正打算好好的找个借口狡辩一下,却不料在起身的同时,豁然看见一片黑漆漆的脑袋。
这……
花月满侧目而望,只见以七巧为首的所有未央宫宫人和太监,此时一排排的跪在寝宫的门口,一个个胆战心惊的。
“你是有什么想解释的么?嗯?”刘默仍旧笑着,一双眼却写满了心知肚明。
花月满当即改强词夺理为低头认错,她伸手拉了拉刘默的袖子:“我是主谋,我有罪,我承认。”
刘默微微扬眉:“你确定?”
花月满点头:“除了我自己,谁还有这个本事,能够扇乎所有未央宫的人一起出去玩雪?”
“失忆之后,你倒是变得老实多了。”刘默莞尔,低低的笑了,伸手揉了揉她的发窝。
花月满不同意,她这不是老实,而是识时务者为俊杰。
虽然面前的这个男人一直都在表明着是她男人的身份,但从本质上来讲,她并不了解他,或者说曾经可能很了解,但是现在她忘记了。
既然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索性就把什么都摊开了说,索性也算是一种变相的试探。
错误她担着,若是他不爱她,大可以往死里揪着话题不妨,但若是他爱她,就应该会原谅她。
结果……
显而易见。
可花月满不但没有半分的欣喜,反倒是觉得自己很无耻,面对一个如此包容着她的男人,她的心里却还藏着一个男人,不是无耻又是什么?!
要不?直接告诉他?
虽然她不知道后果如何,但总是好过她天天这么抓心挠肝不是?
花月满扬起面颊,正要开口,却听刘默的声音先行响起:“传晚膳吧。”
又吃……
花月满明明记得她睡着之前才吃过没多久的。
刘默看出了她心里的想法,微微一笑:“就算不饿也要吃,就当是陪我吃了。”
花月满犹豫:“可我有话和你说。”
刘默抱着她朝内厅走了去:“用完了膳再说也不迟。”
好吧……
这可是你自己说的。
花月满窝在刘默的怀抱里没了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