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她一身长袍儒衫,脚踩着大了好几圈的软底黑靴,手持一把折扇,原本盘成鬓的长此时高高竖起在脑后。
在七巧的注视下,她一甩手中折扇,挑唇而笑,怎么看怎么都是一副富贵公子的浪荡模样。
“娘娘,您这到底是要干嘛啊?”七巧看得俩眼直。
花月满照着镜子不答反问:“七巧,你在宫里可有什么好姐妹?”
七巧一愣,随后摇了摇头:“没有……”
其实她倒是有那么几个,只不过上次闹出了明美的事情之后,她不敢再和任何人联系了。
花月满无奈,拿出了一个小荷包:“你拿着这些银子去未央宫,告诉那些宫女,谁若是愿意陪我出宫走一趟,我就给谁十两银子。”
“娘娘,您到底是要干嘛啊?”
“多问掌嘴。”
“是……”
“记得让她们换上便装。”
“是……”
七巧不敢再问,揣着银子跑出了门。
其实花月满不是不想和七巧解释,而是她当真没时间,如今刘默还在皇宫里面玩失踪,她是节省一秒是一秒。
七巧离开了之后,花月满也没闲着,吩咐着院子里的小太监张罗了一辆马车。
话说,银子果然是万能的,随着马车停在了门口,七巧带着七八个已经脱下了宫服的宫女,轻飘飘的走了过来。
花月满本着能省就省的原则,连话都不说,直接示意七巧将那些宫女塞进了马车,然后自己也挤了进去。
拥挤着一群女子的马车,晃晃悠悠的朝着玄武门驶动着,虽然现在是戒严时期,但碍于花月满手持着刘默的令牌,又身着男装,所以守门的侍卫只当是太子爷要出宫,并没有怎么为难就打开了宫门。
马车里的宫女,自从进宫开始就没再出过宫门,她们其中有的人已经八年都没看见过宫外的景象了。
如今好不容易能有机会出宫的她们,自然是迫切的朝着马车外望着。
花月满也不拦着,靠在软塌上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假装看不见,她也被囚禁过,知道失去自由的那种滋味。
只是,就算她不拦着,那些宫女仍旧失望的连声叹息,因为说真的,现在的祈天城满目疮痍,四处荒凉,真的没什么可看的。
一刻钟的功夫,马车停驶在了天香楼的门口。
赶车的小太监跳下了马车,打开了车门,当先搀扶着花月满走下了马车。
此时正赶晌午反口,正按照掌柜的交代,给灾民馒头的店小二见了花月满,赶紧擦着手跑了过来。
“客官是要打尖还是要住店?”
花月满咳嗽了一声,故意压低嗓子:“打尖。”
小二点了点头,往天香楼里引着:“不知客官几位?”
花月满回身一指,只见一个接着一个的宫女,像是下饺子一般的跳下了马车,随后悄无声息的站在了她的身后。
“四五六七个吧……”花月满大概的数着。
店小二看得眼珠子差点没掉出来,再次转眼看了看花月满,又震惊又诧异:“这,这……请,请……”
花月满但笑不语,带着一群的宫女迈步进了天香楼。
此时因为是饭点,虽然天香楼不如从前一般的人满为患,但此刻的正厅里,还是有几桌打尖的食客。
随着花月满的靠近,这些人纷纷露出了跟店小二一样的表情,还有的,则是羡慕的双眼放光。
宫里的宫女虽然从不打扮的花枝招展,但宫有宫规,做宫女的必须五官清秀,皮肤白皙,可不是什么歪瓜裂枣都能进宫的。
这些宫女平时穿着统一的宫服,自然是看着都一个样,可如今换上了裙装,一个个也称得上是清秀了。
花月满挑了一处比较偏僻的桌子坐下,对着那些宫女道:“想吃什么随便点,今儿爷请客。”
宫女们虽不知道太子妃为啥要穿着男人的衣服假扮男人,不过和花月满已经很熟悉的她们,也没那么多拘束,嬉笑着回:“是,爷。”
一个女人回话听着普通,但要是一群女人重复一句话,那效果就非同凡响了。
站在一旁等着点菜的店小二,浑身的骨头当即被喊得酥了半边,双手一抖,“啪!”手中的佛子直接掉在了地上。
“嘻嘻嘻……”
“呵呵呵……”
宫女们瞧着店小二那臊红的脸,嬉笑成团,就连规规矩矩站在花月满身边的七巧,都是忍不住的抿嘴。
花月满轻抿了一口茶水,扫了店小二一眼:“这位小兄弟别紧张,我的丫头们被我惯坏了,一天天没个规矩。”
店小二尴尬的捡起佛子,羡慕的挠头:“客官好福气,有这么多的美人相伴。”
花月满放下茶杯,故意苦笑着摇了摇头:“福气什么福气?我原本是某个大户人家的管家,不想那人家忽然家道中落,这些丫头也都是可怜人,无依无靠,如今世道太乱,我又不好见死不救,只得先带在身边,然后再看着给她们找点活计。”
店小二一听这话,眼珠子登时一亮,神神秘秘的瞄了瞄左右,忽而靠近了花月满几分,小心翼翼的问:“若是说活计的话,我这里倒是还有真有一份现成的,就是不知道这位客官愿不愿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