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司香的心跳得好快,争辩道:“我做什么了我,今天画屏身子不爽利,我替她看屋子呢,以后也有她替我的时候。”
今天画屏是来了小日子,有司香替她,她一整天都窝在了屋子里。槐蕊冷笑一声,和司香肩并肩的站住了,两眼斜过来道:“别让我说出好听的来。你在垂花门的墙根底下,和王爷说说笑笑,我都听见了。”
沿着游廊经过内院的北侧,隔着一道墙,槐蕊听见了王爷清朗的声音,带着调笑道:“你十几了?”
然后是司香细声细气的声音传出来,道:“奴婢十六了。”
王爷又问司香家里还有什么人,是一家子都跟着王妃当差,还是就一个人跟了王妃。
一问一答,说的都是正经话。可是添上那点玩味的语气,再加上和男主人背着墙根说话,槐蕊隔着一道墙听着,都听出了不正经,尤其是最后,司香似笑似嗔的说道:“上头有季大娘等妈妈,下头又有幽露画屏几个,王妃面前我不大得用呢!”
王爷反而劝慰道:“王妃是个冷清人,不爱热闹的。”
最后槐蕊听到走动的声音,提上裙子往后退,从东边绕回屋的。
司香的脸色红白相间,嘀咕道:“你听见了?”
槐蕊叹了一声,侧过身来扶着司香的肩道:“在宣国公府,连许氏夫人那样的出身,都不喜欢国公爷纳的几个姨娘。你可想清楚了,天底下没有两头靠的好事。大度贤惠,这些好听的话不必说,谁也不喜欢勾引自己丈夫的女人的吧。”
香肩一斜,司香退后了一步,咬着唇儿道:“王妃是个冷清的,现在也没多喜欢我。再说了,主子是主子,奴婢是奴婢,我做一辈子的丫鬟,又碍不到王妃什么。若是……若是……”
司香娇俏的脸上带上几分欢悦,道:“若是王爷和奴婢们调情,这算什么事儿。在宣国公府,大少爷十岁出头,还和范姨娘的丫鬟调情呢。老少爷们儿,谁没拿过丫鬟逗趣解闷,我愿意给王爷逗趣解闷。”
槐蕊跺了一下脚,压着声斥道:“这里是襄王府,不是宣国公府!”
司香毫无退缩之意,反而喜笑道:“你也别大惊小怪的,哪座王府里没有这种事。不说吴王府,荆王府。景王有二妾。卫王那样一个人,也正式纳了妾室,收一两个通房丫头。这些是我们知道,宅门里总有些人,是我们不知道的。将来王爷还能少了人,而我,我只想做一个不知道的人罢了。”
若说原先,司香是被巍峨的王府折服,满怀雄心壮志。数月下来,司香已经改了心志,她是真的仰慕王爷,仰慕他俊美的容颜,矫健的身姿,飞扬的神采,她真心拜倒在王爷剑锋之下,同时司香也意识到王妃的清高孤傲,又是一个醋坛子,王妃是不会主动把丫鬟们招揽到王爷身边。所以司香已经不求名分了,她只是想背着王妃,和王爷多说几句话,当然王爷想对她做什么,她都是愿意的,并且求之不得。
槐蕊痛惜道:“你真是……”
真是什么,槐蕊也痛陈不出来。在高门大户,爷们儿身在花丛,本来就是招蜂引蝶的体质。所以范姨娘在朱清八|九岁的时候,就防备着朱清身边的丫鬟带坏了大少爷,可见丫鬟们暗藏的心志。
有主子伺候,谁想配小子,奴婢再生奴婢的伺候主子。
槐蕊一双杏眼凝视着司香,现在槐蕊只是听见王爷和司香调笑,也没看见他们说话的时候什么动作,有摸了小手还是怎么地,现在司香当然是指望不上名分的。
司香故作娇态,挽住槐蕊的手道:“你想的那么严重干什么,我自个儿知道,我于王爷来说,就是个逗趣解闷的。王妃在娘家住了那么多天,王爷一个人在府里,可不是闷着了,就随口问了我几句话,你也想得太多了。”
槐蕊冷嘲了一声,道:“是你别想太多才好。”
司香笑面如花,连声道:“知道知道。”
两日之后,董让面露笑意的走到李家,再换上一个凝重的表情,低着头走到李斐的近前,从袖兜里掏出一个荷包,双手覆盖着荷包递过去,神神秘秘的。
李斐接过来一看,顿时秀眉深蹙,一掌把那个手心大小的荷包拍在桌几上。
才手心大小的一个荷包,上头绣了一男一女,交缠着双腿,那男人捏着女人的乳儿,那女人勾着男人舌尖,绣得惟妙惟肖。
真是好活计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