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雪刚刚停下来,京城的街巷之间安静地很,黑色的苍穹之下万籁俱寂。?? ≠昭庆坊麻油胡同,四下无半点灯光。名叫王禄的汉子一歪一斜地走在狭窄地街上,也不知是酒喝多的的缘故,还是因为前些天刚刚受了杖刑,屁股上的伤还未痊愈。
巷子里的路并不平整,王禄一不小心,踏入一个水坑,踉跄之下,泥水溅了一身。
“娘的!真是倒霉!”王禄咒骂道。他本是刑部大牢的一个狱卒,薪水虽然不高,可油水却是不少,日子倒也过得舒服。可是前些日子关押在牢内的一众梁山贼寇居然在自己眼皮子底下越狱逃走。他与几个当日值守的狱卒便因此受了处罚,屁股被打烂不说,还丢了这狱卒的营生。如今适合自己的生计也不好寻找,出来借酒消愁又碰上这样的鬼天气,他心里自是牢骚得很。
王禄拍拍自已的衣衫,刚要继续向前走,却见身后有人提了一盏灯笼,走了过来。
“王班头?”
“你是?”
“皮货行的老肖!”
“噢!肖掌柜啊,这么晚了,你这是要上哪儿啊?”
“哈哈,这不是专程来找王班头的么!”
“找我?找我什么事啊?”
“想跟王班头打听一下当日梁山贼寇越狱的详细情形。”
“你......哼!这关你什么事!”听人提到自己的伤心事,王禄有些不悦。
“哈哈哈,王班头莫要误会,我不是消遣你。你也知道我们皮货行的生意多在北地,听说那伙贼寇北逃而去,如今货行里北上的伙计都是忧心忡忡,怕被劫了钱贷。我这不也想打探下实情,好让众伙计放下心来么!”那肖掌柜一边说着,一边凑向前去,往王禄的手里塞了两块碎银子。
王禄掂掂手里的银子,犹豫道:“这.......”
“王班头莫要推辞了,不如咱们去我那货行,那里还存着一坛的好酒呢!”
“这样啊......行!便去你那货行。”王禄终究是敌不过钱、酒的诱惑,答应下来。
皮货行便在胡同出口处的大街之上,两人很快便到了那里。肖掌柜打开门,将王禄让进里面的会客厅。
酒菜端了上来,两人便斟上酒,边喝边说.......
“这么说,这些贼寇是真的自己逃走的?”待王禄讲完了当日的情景,那肖掌柜问道。
“唉!这还能有假?他娘的!你兄弟太倒霉了,遇上了那帮煞星......”
“哈哈!”肖掌柜干笑两声,端起酒壶便要给王禄倒酒。此时王禄已经醉得不轻,仅有的一丝清醒支撑着他摆摆手:“不喝了!谢谢肖掌柜的酒,某这便回家。”
“也好!”肖掌柜眼里闪过一道冷芒,“我送你!”
“不用——”王禄摇晃着站起来,话还未完,便觉颈间一紧,身后的肖掌柜单臂死死箍住了他的脖子。
王禄拼命挣扎了片刻,终于渐渐地没有了气息。
肖掌柜将王禄的尸体轻轻放倒在地上,揉揉自己的手臂。这时厅里的隔间内走出一人。
“你都听到了?”
那人点点头:“看样子是真的,明日我便差人带消息给耶律元帅。”
“好!”肖掌柜回道,“另外,金人遣使来宋的消息是真的,现在金使就住在城西的宝相寺内。”
“那么我们见机行事!”
“行!明日我便联系人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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