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但是甜蜜的爱情会疗伤

    两人进展迅速，得到姜小雨首肯的钱小山作风大胆激进。

    某天晚上就在这个房间，钱小山奉献了自己的初吻和初夜——姜小雨也是一样。

    两人躺在狭窄的病床上，钱小山浑身阴气，死气蔓延——已经习惯了，看着身上新冒出来的尸气，钱小山用最后的法力画了张符，贴到姜小雨身上，不让阴气，尸气，死气碰触到她，想静等死亡的到来，又怕死在医院给姜小雨添麻烦，又舍不得离开怀里的姜小雨，相当纠结。

    钱小山的符篆贴到姜小雨身上消失不见，姜小雨有些羞涩的起身穿衣服，“都快死了还作怪，讨厌我了？书里说的真对，你们男人就是无情。”

    吓得钱小山赶紧抓住小雨的手，“什么跟什么啊？我哪能讨厌你呢！你就是我的女神，唯一的女神！”

    果然男人的情话都是无师自通，姜小雨还是穿好衣服，才又躺在床上靠着钱小山，“你的身体油尽灯枯，阳气也几近于无，就别乱画符了，不然明天就下不了床，我们还没去吃那家好吃的川菜呢。”

    钱小山惊讶道，“你知道我画符？你能感受到阳气？”

    突然想到了一句台词，脱口而出，“神仙？妖怪？谢谢！”

    脑袋双核CPU一样快速运转，得出一个结论，高兴的抱住姜小雨一顿亲，“太好啦！我可以死在你怀里啦！”

    姜小雨是旱魃，也叫女魃，俗称僵尸，现在流行叫粽子…….

    钱小山身上的尸气是来自姜小雨，不过钱小山完全不管，只是沉浸在能死在爱人的怀里的喜悦，柔声问姜小雨，“我死后你能搞定吧？我要死在你怀里……”

    钱小山极度厌恶妖，鬼怪只是讨厌，不管如何，自己要死了，临死前能得到一份爱情，这份感觉弥足珍贵。

    姜小雨有些意外钱小山的态度，安心的窝在钱小山怀里，“我是旱魃，从我记事起就在T市了，我当医生，是为了吸血方便。”

    看钱小山一副认真倾听的样子，不禁有些好笑，“你不是该除魔卫道吗？”

    “哦，我都快死了，那些跟我无关，我又不是道士，亲爱的你接着说。”说完亲了姜小雨一口。

    姜小雨满脸娇羞，“我随手救你是看你快死了，谁知道你一清醒就来追我，我从记事起就没接触过有法力的人，整个T市只有我一个僵尸，连个鬼魂，妖怪都没有，我知道我跟普通人不一样，我很艰难的才没把普通人当食物，你跟我说你二十四年没谈过恋爱，没摸过女孩子的手，死前想疯狂一次，你是我见过的第一个同类，我一千年都没恋爱过，没摸过男孩子的手……”

    姜小雨握住了钱小山的手，“恋爱的感觉真好！我第一次遇见同类，他可能是我的敌人，他要死了，他要我做他女朋友，我答应了，我一千年没有恋爱过，我感觉很开心，我可能还要继续孤独下去，但是我享受过恋爱的滋味，我……我不想你死…..”

    两个没有明天的人抱在一起取暖，无关乎世俗，只顺应本心。

    顺应本心的意思就是钱小山知道自己快死了，姜小雨知道钱小山快死了，所以抓紧时间享受恋爱的每一分每一秒。

    姜小雨倾诉着千年的孤独，没有同类的苦闷，对鲜血的渴望……

    钱小山倾诉者对妖族的仇恨，对生命的眷恋，对姜小雨的爱慕……

    两人把每一天都当做末日来对待，逛街，看电影，吃美食，接吻，把藏在内心的话都说给对方听，姜小雨是千年僵尸，早就修炼圆满，身体和普通人无异。钱小山只是阴气太重，阳气不足，连普通人都能抵御的微弱尸气都抵挡不了，但身体还是翩翩少年郎，两人干柴遇烈火。

    说钱小山饥不择食也罢，说他色胆包天也好，享受了一个多月旁人羡慕嫉妒恨的目光，和姜小雨双宿双飞，日日恋爱忙，夜夜当新郎，然后在某一个早上悄然离开。

    今天应该是他的死期了，身上都长尸斑了，收拾走自己的东西，给姜小雨留下一封信，离开了T市。

    离开了T市，到了傍晚，钱小山整理自己的东西——也可以叫遗物了，除了一堆符篆就是一幅画，一件毛衣。

    毛衣是妈妈亲手织的，自从妈妈被妖魔缠身自杀之后，钱小山就一直带在身上，现在被他杀的妖魔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了，当年那只作乱的妖怪自然被他抓住，兽身点天灯，妖魂日夜祭炼，在不断哀嚎中死去。

    点燃了毛衣，钱小山拿出了那幅画，来自之前杀死的恶鬼——或者可以说是同归于尽，毕竟他也要死了。恶鬼死后留下的画，应该有些不同。

    是一副仕女图，女人非常漂亮，钱小山感觉异样，试着将法力输入画里，一位古装佳丽出现在他面前，不太和谐的是六把剑横在她脖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