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歪脑筋,打起了雪飘飘的主意。
雪飘飘本是修为就浅,加上被混沌钟的声波所伤,如今在熙黠的手中是毫无抵抗之力。如若熙黠此时要了她的命,当真是比捏死一只蚂蚁还要简单。
这熙黠忽然锋芒急转陡然收手,令裕偃始料不及,放出体外用来抵御混沌钟的强大真气一时有些收敛不住,加上眼见雪飘飘被劫,更是气息不稳。虽眸底一阵慌乱,但裕偃是何等人物,飞速定神将那慌乱尽数抹去,提起青色长剑,皱眉道:“盛名在外的一代魔君,竟然会劫持一个弱女子,熙黠,你也不怕人笑话?”
不料熙黠丝毫不以为然,嘴角浮起一丝轻蔑的浅笑:“呵呵,战神裕偃的女人怎会是普通的弱女子?未免也太过自谦了吧!”
雪飘飘狠狠地白了熙黠一眼,嘴里和着血,含糊不清地说道:“你个神经病,你才是裕偃的女人的呢!”
熙黠满眼怜惜地看了看雪飘飘,认真地纠正道:“我要是,也只会是他的男人,不可能是他的女人。”接着抬眼望着一脸黑线的裕偃说道:“用你的女人,换我的女人,很公平的交易。换不?”
“你妹!”雪飘飘将口中的一口鲜血和着唾沫吐向熙黠,恨恨道:“我说了我和他没有关系,而且,谁他妈知道你的女人是谁啊!”
熙黠神色一转,眼底的怜惜之情忽然全无,阴郁地朝着雪飘飘吼道:“闭嘴!”说着,手中的长钩往雪飘飘脖子上移动半寸,雪飘飘白皙的玉颈上立马出现一道浅浅的血痕。
雪飘飘“啊~”地惊叫一声,立马将嘴巴闭好。
裕偃缓缓向二人走近两步,望向熙黠,一字一句道:“放了她,有什么冲本君来。”
熙黠手中的长钩一动,又往雪飘飘的脖子上贴紧了一分,满眼杀意地望着裕偃说道:“换?不换?她的生死,全凭你的一句话。”
“换!本君留着你魔族的人有何用?”裕偃说着,转头看看梓敬,示意道:“去,把人带出来。”
梓敬一脸疑虑,却仍旧恭敬地应声道:“是,君上!”说着,迅速朝洞中走去。
雪飘飘望着裕偃,却猜不透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因为,她非常清楚,水月洞天之内,并没有什么熙黠所要之人。
半响之后,却不见梓敬带着人出来,熙黠不耐烦地催促道:“裕偃,让你的人不要耍花招,赶紧把人带出来!”熙黠话未落音,忽然一道劲风从熙黠身后袭来,锋利的长剑在熙黠的背上划开了一条触目的血口子。
熙黠正欲转身,裕偃趁其分神,迅速用剑挑开熙黠架于雪飘飘颈上的长钩,本欲将雪飘飘救下,不料熙黠却反应疾速,掌心中聚满灵力,一把将雪飘飘束缚住,带至半空之中,悬浮而立,俯视着下方刚才对自己前后夹击的裕偃与梓敬二人,淡淡地说道:
“原来,战神裕偃,也如此不光明磊落,会背后给人冷箭!”
那声音似乎不含半分情绪,仿佛方才被梓敬从背后击中的并不是他。
梓敬朗声道:“兵不厌诈,对付你这种邪魔,自是要行非常之法。”
裕偃并不出声,眉头深锁,面色十分难看。方才出其不意,攻其不备,却未成功救下飘飘,如今想要再救,恐怕更是无望了。除非真的跟熙黠交换人质,雪飘飘可能方才有一线生机。可是,自己手中却并没有熙黠要的人,自己甚至不知道熙黠要的人究竟是谁。手中没有任何筹码,等于解救雪飘飘的希望为零!怎么办?
悬立于半空之中的熙黠双目微动,扫视了一番裕偃,最后目光落在了雪飘飘的身上。那深紫色的眸子里忽然又泛起丝丝怜惜之色,可眸底却尽是冰冷:“看来,他们是不在乎你的命了。可惜可惜……”熙黠的语气明明是惋惜柔软,可声音中却透着浓浓的杀意:“姑娘,那就对不住了~”
气氛顿时变得十分微妙,紧张到令人窒息。裕偃眉头紧锁,面色不改,但紧握着青色长剑的手指关节却已捏的发白,手背上的青筋尽数鼓起,想来心中是十分担忧。
雪飘飘紧张地闭上了眼睛,仍不忘嘴硬地喊到:“你这个神经病,我与你无冤无愁,竟然如此害我!我若入到轮回,化为厉鬼,定然不会放过你!”
熙黠带着阴冷的浅笑:“好,我随时恭候。”说着,手中长钩翻转,眼见便要对雪飘飘痛下杀手。
“慢~!”
忽然一声厉喝,自不远处传来。众人皆惊,转头望去。但见一紫衣身影裙阙飞舞,乘风而来,犹如一朵盛开的莲花悬立于半空。
熙黠闻声望去,忽然面上犹如雨过天晴一般,层层的阴冷与浓重的杀意尽数消弥,深紫色的眸子里满是惊喜之色,眸底竟然泛出丝丝柔情。嘴角不经意间弯出一个真诚的弧度,笑道:
“梦昔,我终于找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