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举手之劳!那日冕儿那般祈望地唤着他的娘亲,我那般相求于你,而你却连看都不曾看过冕儿一眼。那日你连举手之劳都不肯施舍给你的儿子,而今又何必多此一举?”钦伏宸冷面推开面前的玄梦昔,继续言道:“你而今已是这天地的主宰,可以支配和掌控天地间的一切,但是我告诉你玄梦昔,你永远地失去了你的儿子,也永远地失去了我!”
“玄梦昔,这世上没有哪个母亲会比你更冷漠,你连羲玥都比不上。冕儿虽非羲玥亲生,但羲玥却从不曾如你这般漠视过冕儿,更不曾对冕儿下过这般的狠心!”钦伏宸起身踏雪而去,冷漠决然的话语在天虚殿中继续回荡:“玄梦昔,你记住,只要我钦伏宸在世一日,我便要杀你一日!终有一日,我会亲手杀了你!”
独自立在天虚殿中的玄梦昔耳畔萦绕着钦伏宸方才的话语,她仰望着已是云散清朗的天空,轻轻闭目,蓦然间天空中紫云聚拢,天地间再次大雪纷飞。然这次落下的雪却并非洁白,而是赤红如血。
那是,飞舞漫天的天之泪!
原本离开了天虚殿的钦伏宸立即折返,人未到声先至,只闻钦伏宸朝着玄梦昔怒吼道:“玄梦昔!你到底想怎样?你是要让这六界寸草不生再无活物你便开心了吗?这天地若是只余你一人,你又主宰何物?你活着又还有什么意义!”
玄梦昔望着去而复返的钦伏宸,淡然地望着他说道:“活着的意义?”玄梦昔嘲笑地说道:“我早已不晓得为什么而活着,你说我活着有什么意义?”
玄梦昔盯着钦伏宸那深棕色的双眸,缓缓走近了钦伏宸,接着说道:“你方才问我想要怎样,是不是我说出了想要怎样,你会因心怜天下苍生而满足于我?”
钦伏宸回望着玄梦昔的眼睛,漠然地答道:“玄梦昔,如果你从前试图了解过我,便就该晓得我的性子,我钦伏宸从来都不是什么怜悯众生之人,我更不会因天下苍生而违心地满足于你的一些荒谬的要求!”
听钦伏宸这般说,玄梦昔笑了,问道:“我都还未开口,你又怎知我的要求便是荒谬了?”
钦伏宸不愿再同玄梦昔过多的纠缠,拂袖道:“你既是爱玩,便自己一个人好好玩个够。这满目疮痍的天下,反正也供你玩乐不了几日了。我便是要看看,这天地间再无活物之后,你还能如何?”
玄梦昔望着钦伏宸笔直的后背,早已心知这是个不会随意折腰和屈膝的男人。她的这场天之泪,当真也并非为了要挟于他。至于方才同钦伏宸所言的那一番话语,也就是顺着钦伏宸的问话而随口一说罢了。
这场天之泪,降得玄梦昔亦是有些措手不及。这是天地悲泣之兆,而今她自己身为这天地的主宰,天地悲泣便是她的内心在悲泣。玄梦昔不知自己因何而悲,因何而泣。今日的她仿佛格外的脆弱,从里到外,从身体到情绪都变得分外的敏感。
这极寒且冰冻的天气带来的寒冷,直透入她的骨髓,让她的身体与神经一直紧绷。而钦伏宸刺在心口上的那一剑,更是让她痛不欲生。那些不断涌出的鲜血,那些浮现于面上的痛苦,都不是幻象与假装,而是真真切切地表现。
此时,虽然伤口的表面看似愈合,然心口上的剑伤依旧在不断地流着鲜血。这些无处溢出的鲜血全部被玄梦昔积压在心口并强行用体内的修为镇住。照理说,钦伏宸应是伤不了玄梦昔分毫,然今日玄梦昔却是真的被他的那一剑伤到了。
钦伏宸之前一直都在追问玄梦昔,她体内的洪荒灵力究竟去了哪里,然玄梦昔却避而不答。其实那些洪荒灵力一直存于她的体内,而今十大洪荒宝物已然齐聚,玄梦昔的体内灵力充沛,可谓是比之从前有过之而无不及。可是偏偏这个时候,她竟然连钦伏宸的一剑也受不住,这着实是个怪事。
这点玄梦昔一直没有解答,而钦伏宸心中也一直疑惑。本是以为今日之事全然是玄梦昔的一场闹剧而已,只是没想到,玄梦昔只是在用玩笑似的闹剧来掩盖她受伤的真相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