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便运足内力,施展身法,鸿飞冥冥,几个起伏跳跃间,已消失在视线所能及的山林河涧尽头。宁中则抱着女儿,也迅速跟上去,但一来身有包袱,二来内力有所不及,自然便慢了许多!
山河倒走,万物于眼中所现俱为残影,忽然眼前一花,眼中景色恢复如常!
是一段相对开阔的河道,也无上游那般满目的怪石显岩,自一块半人高的巨石之后,便是近三丈宽的河道,水深不过膝,浅处更至多到脚踝,此刻水波荡漾!
河道左侧是岩壁,一端与这巨石相连,乃是整体,另一端则蔓延至极远。右侧在经过三四步的石子滩之后,就是灌木密林。
只隔十来步,就在那一侧的石子滩上,郝大通神色灰暗,衣冠不整,形容着实狼狈,一手拂尘只剩下杆子,另一手则扶住汪志慎。
而汪志慎垂拉着头,只见得胸口一滩血迹,竟是人事不省,不知昏迷过去还是已丢了命!
耳边偶有呼喝声与震动声,则是这深山里最能吸引人的一幕!
岳不群,太虚道人,与郝大通同行的另一名年轻道士,这三人居然在围攻一个女子。
这是几乎难以想象的。撇开年轻道士,岳不群为一派掌门,太虚道人是武当宿老,何曾会有联手对敌的一天?若对手是东方不败王重阳之流的绝顶人物也就罢了,否则,传扬出去,恐怕不仅于他们个人,便是对华山与武当两派,亦是名声有损,而眼下这却确实发生了,不仅岳灵珊,宁中则也失了平静,蹙眉见证场上!
那女子不知何方神圣,只一身白衣,转渡腾挪之快,肉眼只可辨到一道白影,恍如行走日光下的鬼魅,自然是看不见容貌的。
年轻道士运剑仿如疾风,听声不见影,只有日光映照下的寒芒闪烁照眼,岳不群虽不曾出剑,但脸上偶尔可捕捉到紫气盈动,每每劈出一掌,俱有震空之响,而太虚道人则扬拂尘,踏奇步,身如飞燕,却是运上了武当梯云纵,欲捕捉那道白影,然而始终差上一步!
一时间,河道上飞沙走石,水溅如雨,击声昂昂!
战势似胶着,更是围攻一方的徒劳!
宁中则带岳灵珊到后不久,不等看得尽兴,那女子似乎便失去了兴致,倏忽身影一定,竟是于挪走间的太虚道人身后,一掌打来。
太虚道人如背生眼,当即回身一掌以应。
两掌不曾相抵,似之间隔了一层十寸厚的无形屏障,太虚道人一退数步,右臂上原本宽大的袖袍炸裂,小半截化作漫天碎片洒落,剩下的碎成了麻条,定在原地深深吸气,白衣女子却似毫无损伤,反倒借力跳出,落入一侧密林,眨眼无踪!
岳不群与年轻道士追出几步,已看不见人,情知身法远远不及,便不作无用功!
这时才听一阵长吟冷哼声,仿自四面八方传来,落入耳中:“臭道士,今日打得痛快,便放你们一条生路,若他日再叫我遇到,必不轻饶!”
一旁郝大通眼见她从旁而过,却毫无办法,又闻得这轻鄙之语,气的满脸通红,咬牙切齿骂道:“好个妖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