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珊一听,便知道剑主所说的定是水陆空无疑,看来那家伙还算守信,只是消息既早已传达,为何云翻天至今还在轩辕宫内,未下江南去营救?是不信?还是……石老魔预估错误,云翻天不愿去救他?
一念至此,凌珊不由心生疙瘩。
便未直接说明关系,绕弯子问道:“原来早有人与剑主前辈说过……不知那是什么时候的事?”
若只是一两天前,或许两三天前,甚至三四天才听到,那因轩辕宫有事而到现在还未动身,也勉强说得过去……她还是抱着一分希望。
云翻天道:“将有一个月了吧!”
凌珊怔然道:“这么久了啊?”这么久的话,多半就是云翻天不愿去了……想及此,凌珊忍着失望问道:“既早已耳闻,前辈却还在此地,莫非是不信石前辈被困之事吗?”
云翻天道:“只是不曾尽信,所以我派了剑四剑五去江南打探情况,算时间,他们回来也就在这两天了!”
“原来如此……”
这番话令凌珊松了口气,看来是自己太患得患失多想了,肯派人去查看,那想必便是愿意救人了,这是好事,然而接下来云翻天的话却让凌珊一下绷紧:“你不好奇先你而来的人,现在如何了吗?”
这话显然别有深意,似乎预示了某种不好的结局,凌珊一下戒心饱提,小心回道:“不知那人怎样了?”
云翻天平静道:“轩辕宫,不是外人能任意来去的地方!”
凌珊手按碧落,声音微微提高,沉声喝问道:“你们杀了他?”
明月天早已到凌珊身侧并列,这时亦气凝神敛,冷眼相望,蓄势待发。
云翻天淡淡看了两人一眼,道:“放心,轩辕宫还没不讲道理到胡乱杀人的地步,只是没让他出去罢了!”
凌珊冷问道:“这么说,他被你们关起来了?”
话才说到一半,已先动手,气与神合,身与剑合,倾尽全力,晨曦光寒!
先下手则为强。
几乎同时,身旁的明月天骤然转身,默契起掌,紧随剑气之后,森寒掌力扑击大门方向的老者开道。
以绝世神剑,行绝杀剑法,威力倍增,可怕的呼啸回荡于刹那,强横的力量仿佛能粉碎虚空。
剑光如水,洗练天地。
然后,在下一个刹那支离破碎。
无声无息间,消散于无形。
这中间,云翻天始终默立,好似连动弹都没有动弹一下。
一剑意外落空,凌珊向前踉跄了两步,就像骤失支撑一样出现一阵不稳,自然没有机会趁机撤离,原本已经提力要往外撤走的明月天亦硬生生停步,身体一晃,便扶住凌珊一条胳膊。
被她攻击疑名剑二的老者,挥袖一展,震散扑空掌力,只是小瞧了太阴之寒,那只手被一缕寒气所侵,受冷意刺骨,微微颤动,老者眉头一皱,扫了明月天一眼,便运力驱寒,没有趁机上前反扑。
明月天低问:“没事吧?”
说话时,冷目横眉,望向轩辕剑主。
“没事!”
凌珊摇头回道,她并没有因此受到反噬,也没有受伤,只有空空落落。
她连这一剑怎么被化解的都没有看明白,只是清楚知道,高山仰止,而她,微小如山下尘埃,毫无可比性。
这是一种难以自主,生死全系于他人一念之间,连拼死之力都没有的无力感。
这并不是前所未有的感触,但能给她这种感觉的人不多,张三丰是一个,缥缈天姥也是一个,今天,则还要加上一个云翻天!
除此之外,就算强横如朱玉楼花如来,就算深沉如石轩辕,就算恶如毒魔狠如琴魔,都谈不上这种感觉。
同时云翻天与张三丰,与缥缈天姥又有不同,后两人的无可比拟难以预计,难免有几分十年前她还武功低下眼界不足的缘故,但云翻天却是时至今日的她,仍然完完全全实实在在一败涂地的人。
所以真厮杀起来,他未必就能强于缥缈天姥,更遑论张三丰,但他的强大给凌珊的感触,无疑是三个人里最深的!
高山仰止,高不可攀!
勇往直前,一往无悔,就算前方高山仰止,也不能阻拦脚下迈向剑道高峰的步伐,这才是剑客,这才是剑道。
很快意识到心境不对,凌珊深深吸气,急忙收拢悲观颓然的情绪,再望向云翻天,不禁有些后怕。
而这时,云翻天终于又开口说话,他看着凌珊,一如既往的平静:“由一股剑意强行带动,而非千锤百炼出的出剑本能驱使的拔剑术,想必是东来九剑的晨曦初露了,的确是一门上乘剑道,可惜,你的剑意还不足,拔剑术威力有限,伤不了人!”
并不是说晨曦初露就不需要千锤百炼,只是相对其他拔剑术而言,它重点要求的条件不一样,剑意的重要性远远高于“出剑-归鞘”这样的身体本能,这股剑意到了,那就算身体协调性稍差,速度稍慢,也能凭这股意强行斧正,达到预期效果,这便是东来剑道意剑第一重的晨曦初露一霎寒。
仅凭此语,便足见云翻天虽为轩辕宫之人,但对华山东来剑法的了解,未必就不如凌珊这样的东来剑法传人!
凌珊收回碧落,叹气道:“的确是晨曦初露,只是没想到,这倾力一剑,对前辈一点用都没有!”
云翻天好像一点也不为她突袭恼怒,反而平心静气安慰道:“待你周天圆满,便能有些用了!”
凌珊看了看他,苦笑道:“前辈这话说了还不如不说,更打击人了!”
既知差距过大,反抗徒劳,只能先放弃强行离开的打算,看能否另寻他法脱身了,凌珊顿了顿,便又道:“前辈神功盖世,我与姐姐远非敌手,如今只能束手就擒,就不知道打算如何处置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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