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锋冷,剑光寒。
凌珊持剑刺落的速度不快,亦不算慢,随剑递出的力量不重,亦不算轻。
这一剑蕴含了她十年来领悟的剑法精髓,直直一剑,平平无奇,但内含千变万化。
对付寻常的一流高手,自然足以使人一阵手忙脚乱,甚者,一剑败途,当然,若是对付超一流高手,便难免有所不济了。
而云翻天显然不只是超一流高手,更不只是一流高手,这一剑自然奈何不了他,但他没有动。
因为有人动了。
不是剑五,而是谢寒衣。
一剑斜来,气寒方圆,刺啦的响声中,挑住了谢家神剑锋芒。
地面铺就了一层青霜。
这不是风雪寒。
这是月之曦太阴之气。
在谢家二爷飞身行剑插手入局,一剑风雪寒之际,一旁的明月天也直接向他动手,一掌青霜凝。
只是老人终究不是寻常人,在临动手之前已有防备旁人,关键之时,被他轻轻一飘,便避了开,还如愿将凌珊的剑锋挡下。
当然不是直接蛮横去挡,他的剑也不是凡铁,可还不足以撄谢家神剑之锋,贴剑身不面剑刃剑锋,以巧劲以势挡!
但也就仅此而已了,他的武功固然还在凌珊之上,但此刻种种因由相替,也只能稍阻剑锋了,更进一步反击反制,却是无望,毕竟凌珊不是木头,是会随机应变的,当然,谢寒衣有无此心则另说,而凌珊也没有不依不饶,一击受阻,立即抽身而退,挪向师姐那处,明月天太阴掌势已经再起,见状也暂罢手,不予追袭。
谢寒衣自然也没有追打。
于是几方人换了位置而已。
凌珊笑眯眯道:“老先生恐怕找错人了,您该找五大叔才对。”
谢寒衣冷然道:“有何要求尽管说来就是,不要再胡乱搅和了,我没那耐心。”
凌珊叹气道:“哎,老先生何出此言?晚辈只是想多加确认一番罢了。”
突然觉得继续刁难也索然无味了,信手将剑还鞘一抛,将天大的顺水人情送出:“左右我看老先生也合眼缘,不管老先生是否真为谢二爷,也不管这剑是否真为谢家神剑,就送给老先生了。”
谢寒衣一怔,但动作毫不迟疑,立即伸手去接。
一道迅捷无比的人影从旁飞跃而出,眨眼窜入两人之间,却是另一名一直在旁收拾擦拭桌椅的客栈伙计,竟在这电光火石间,几乎与谢寒衣同时握中了谢家神剑。
并且因为谢寒衣所握乃剑鞘,而这突兀闪出的人影所握却是剑柄,一触即分之际,神剑随之出鞘,为人所夺,随人而去,不留片刻耽搁。
被人虎口拔牙,谢寒衣再冷淡也要怒火冲天,紧握住已空荡荡的剑鞘,脸色铁青地盯住门外方向,几乎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好胆。”
一语落尽,人踪已无,只余下一阵刺耳的破空呼啸声残留四周。
凌珊喃喃道:“水陆空……”
虽然那脸普普通通,也很陌生,但这份轻功可不多见,就算吧不是世上独一份,相差的也不多了。而此时此地,有理由冒险夺剑的,似乎也只有这千面偷王了。
显然昨日他只是虚晃一枪,大概只是拐个角挡一挡身形就掉头跟上,只是居然都潜伏到身边来了,在他动手之前都没发现,除了又展露了一番改头换面本事的水陆空实在令人防不胜防,她也实是欠防备,往后还需提升警惕,否则哪天与大概是姓水的有了冲突,或者出现这易容锻骨之技达抵入神阶段几乎甚至已经赶上水陆空之人,可有的麻烦,说不定就阴沟里翻船。
当然,这些目前来讲还无关紧要,凌珊另有兴致,接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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