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早到晚,夏日的蝉开始在各种树的枝头上不知疲倦地歌唱,以此来庆祝它们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盛季。
城郊外的小村庄里就到处都是蝉鸣,听着热闹实则凄凉。因为这个盛夏过后,它们的生命就将走向终结,宛如那可怜丫鬟的前程。
如果不是亲眼见到,谢昭琳真不敢相信繁华的京城郊外竟还有这样的小村落。在看着生机勃勃的树丛掩盖下着的是如此破败而又贫穷的真相。
村子中竟没有一条相对平坦的好路可走,四处都是被踩出的小径,沿途看到的房屋也以茅草屋为主,少有砖瓦屋。
偶尔有几家院子里养着鸡的,居然已经算是村中的富户。而这样荒凉贫穷的地方,就是那出事丫鬟凤娇的家。
“到了,就在前面。”领路的姑娘一指前方那处塌了半边,连门都没有,而权以一块灰扑扑的破布遮着的茅草屋,眼中透出几分同情。
绿莺马上掏出一个小钱袋塞给她,再三谢过。
领路姑娘接过辛苦费,也愿意多说几句了,她好心地提醒道:“虽然这凤娇遭了难,但如今像你们这样好心的东家也不多见了。一会进去啊小心点,她正常的时候不多。”
谢昭琳很是感激,又让绿莺多塞了一些钱,才别过领路姑娘向屋门走去。
“凤娇姑娘,凤娇姑娘在吗?”临到门口,谢昭琳认为就这样贸然闯进屋里不好,遂轻声问道,生怕吓坏了屋里人。
然而一连叫了好几声,里面都没有反应,似乎是不在。
“小姐,要不进去看看吧,刚刚那姑娘不是说她脑子有些不正常了吗?说不定人就在里面,只是不肯出来罢了。”绿莺回想刚才领路姑娘的话,遂提议道。
谢昭琳一想也是,虽然一开始听到凤娇已经有些不正常了后内心难免会有点失望,觉得断了重要的线索,但既然来都来了,总要问出点什么才甘心。
于是她继续靠近了门帘,伸手就要去掀,此时后面乍然响起一个女声,气势汹汹的:“你们是谁,到我家来干什么?!”
谢昭琳和绿莺转头一看,见是一个着浅蓝色棉布衣裙的女子,头发随意地挽了个髻,插着一根粗木簪,手上还端着个木盆,里面装着不少衣服,显然是刚刚浣洗归来。
谢昭琳疑惑地看了她一眼问道:“你说这是你家?”
女子看也不看她,径直越过走向茅屋外搭着的几根竹竿,把木盆放下,拎起其中一件洗好的衣服利落地拧了拧,甩手晾在竹竿上,一边没好气地答道:“不是我家,难道还是你这位大小姐的家吗?!”
她之前以为谢昭琳二人是小偷强盗之类的,可一看她们的穿着,再回望自己的茅草屋,又不禁好笑,哪家的贼会穿得如此华丽来摸她家的小破屋呢?
“怎么说话呢你!我家小姐好端端地问话碍着你了吗!”绿莺不甘示弱,护主之心顿起,她两眼一瞪亦是不客气道。
女子遂发出一声轻笑,嘟哝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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